州王妃?她去青州了?”
独孤容若指了指魏九,“彼时啊二姐去问小久。”
边上的魏九难得的涨红了一张脸,抚着后脑勺僵在那儿,“我……”
独孤容姿倒是非常诧异,要讲蓟州王妃跟魏九之间,只怕还有个芥蒂结着呢,魏九彼时在街上拿着刀劫持了蓟州王妃,若不是碰上了自己,蓟州王妃心疾复发也不是小事。
“魏九,此是怎么一回事?”独孤容姿见他这个神态更为好奇了,可听容若在边上笑着,想来也不是坏事。
魏九磕磕绊绊道:“我去城郊瞧我母亲,碰到王妃坐着的车后面有人鬼鬼祟祟,就……”
独孤容若凑向前来,存心叹口气,“二姐晓得了罢?他可是学艺不精,倘若我肯定就不会受伤,不过几个小毛贼罢了。”
魏九面色更红了,“我没料到车马里坐着的是王妃……就惶了神。”
独孤容姿赶忙蹙眉问道:“是哪儿受了伤?”
魏九摸了摸额头,笑道:“没事,即是手臂被划了一道,现在都快结疤了。”
独孤容姿正色道:“片刻去水木苑给夏医傅瞧一瞧。”
魏九点点头,独孤容若又道:“二姐可不晓得,王妃对他好着呢,若不是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指不定就随着王妃去沧州了。”
魏九更为窘迫起来,“我仅是真心觉得自己对不住王妃,就去道了歉。”
独孤容姿笑道:“当时本是该我携着你去的,没曾想耽搁了,王妃为人良善,当然不会跟你记仇。”
“可不是?王妃还送了他母亲非常多好玩意儿。”独孤容若笑嘻嘻地打趣着魏九。
独孤容姿存心板下脸,“讲了这多……容若,你的功课可有落下?”
独孤容若果真敛起了嬉闹,“二姐……”他拉了拉独孤容姿的衣衫,“二姐也该令我回来休息休息,大舅父平日里不是来抽查这个赋即是那个词,还总挑外祖母在时。”
“可见是到了青州也有人治得了你。”
独孤容若扁着嘴道:“还是我师父好……”他抬眸问道:“我怎么没瞧见我师父?他在长安么?那剑术我练了大半了,还有地方要找他指点呢。”
想到了洛闻舟,独孤容姿亦是微愣,他彼时应该还在吴州,亦是好一会子没送消息来了。
红色的桃木板缓缓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也遍布了整个左相府,天色也缓缓黯下来。
祭祖结束后就接近掌灯时分了。
扭身要走时,独孤居正喊住了独孤容姿,“容姿。”
独孤容姿拍了拍独孤容若的肩,“先去静月轩。”今日的家宴摆在静月轩。
独孤容若点点头就随着其它人一道出去了。
马上这家庙就只余下了他俩人。
“容姿,这几日父亲总是梦到你母亲……”独孤居正叹了口气,“这个家眼下这个样子,一切皆是父亲的错。”
独孤容姿盯着案桌上的排位,当中最下端就写着揆氏这些许字,也即是如此几个字结束了一女人的一生。
“父亲一切皆是为独孤家。”独孤容姿对自个的父亲,不会去说对错是非。
独孤居正知道她心中对自个是不无怨恨的,他沉吟片刻后说:“过完年即是你的既笄礼了,你的姻约也压得太长时间了,父亲对你内疚良多,在姻约上绝不会令你受了委曲。”
独孤容姿珉起了唇,她没有抬眸,低吟道:“这些本该是父亲做主。”
“父亲知道你一切都心中有数,你为独孤家做得也够多了,你母亲最担忧的无非是你的姻约,淳于朗非常好,父亲瞧的出,他是真心待你好,况且到了淳于家你即是侯夫人,加之淳于朗的战功,比起独孤家给你的,你也算是可以真正立足了。”
独孤容姿非常不喜自己父亲口中这些的利益权衡,但她也晓得,这些皆是从他的角度给自个所考量的,他亦是期望自己好生过的。
独孤居正滞了滞,继续说:“既笄礼那一日就把婚期定下罢,现在的形势一切都非常难说。”
长沙王虽然回来了,史昭仪虽然失了权势,可史家还好生的呢,谁可以说得清之后的局势呢?
独孤容姿想着也出了神,独孤居正见她不讲话只当她是羞于开口,含笑道:“走罢,毕竟今日是除夕。”
静月轩是独孤府樱林旁一处高低,筵席设在二楼,远眺可以瞧见大半个湖面,还有湖畔的一片樱林,现在此时樱林长势喜人,红粉混杂。
宴席上马上就坐满了人,费姨娘携着独孤世媛,夏姨娘也抱着骏哥儿来了,唯独独孤世琴一人垂首坐在最远的位置,人人都换上了新衣,她却只可以是从那几套衣服里从新搭配了一番,而配饰就更为捉襟见肘,寒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