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轻皱,两眉之间,川字纹宁结。
这是日子过得有多不畅,才会形成愁容满面的苦瓜脸啊?
祖珽单手抱着小庆儿,伸出另一只手把女儿搂在怀里。
“是为父无能,才会让我的女儿日子过得如此不开心!
此次回来,若你不愿回去,那就留下来吧,爹爹还是能养起你的。
当年为父被贬恒州,若不是觉得你公爹对我多有照拂,不然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我觉得宏斌那个孩子也还不错。
都是为父连累你们跟着受苦,流放路上你和你姐姐把吃的都省下来给你们母亲和弟弟吃,以至于你们身子羸弱,一场风寒要了你姐姐的命…”
说着过往之事,一家人都心中酸涩!
“吭吭!”
林无双故意的吭哧两声。
这母女俩忘记她不存了吗?
也不想想惩治作为贴身丫环翠玉为何如此嚣张?
小丫头于庆儿立马搂着祖珽的脖子撒娇道:“外公,庆儿差点就看不到外公和外婆了。
若不是这位哥哥救治庆儿,庆儿此刻就没了呼吸了。
若庆儿死了,娘亲也不好活呀?
哇…”
小人精双手捂住眼睛大哭起来。
“嗝!…庆儿好怕怕!”
林无双看着小丫头由开始露出指缝看向她的假哭变成了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样的真哭!
小丫头回想回想,也应该是被吓着了吧?才会真哭的嗝都出来了。
祖珽这才注意到林无双,把于庆儿递给祖君云,熟后对着林无双一抱拳,
“多谢小友出手相助,祖某定当重谢!”
说吧,颠了颠大袖对小厮吩咐:“给这位小公子上茶,请上座。我去换件衣服。”
祖大人向林无双点点头,便抬步去换下官服。
稍顷,一身便服的祖珽快步走进中厅。
“让小友久等了。”
“无妨!”
林无双轻轻端起茶杯,双手捧起,学着电视剧里古人的动作,
“大人,请!”
“请!请!”
祖珽连忙端起茶杯,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轻轻呡了一口茶道:“小友,敢问怎样称呼?”
“大人,您唤我无双便好!”
林无双喝了两口茶水后,就把茶杯放在几案上,这茶有些苦涩,不太好喝,若不是自己口些渴,真不想喝那两口。
“噢,无双公子!
这个丫环是怎么回事?
为何回来这么久了,她竟没有出言?”
祖珽可是记的,翠玉这个小丫头是个很爱说话的性子。
林无双没有回声。
于庆儿却开了口,“外公,我们今日很早就出门了,娘亲本打算入府后再用饭。
可是翠玉非要吃饭,说她饿了。
我们也带了水囊和糕点,途中也分发了,吃了一些。
家里奴仆似乎都很听翠玉的话,娘亲的话似乎没有威慑力。
是以一入城没多久,赶车的仆人就把马车赶入悦来酒楼后院,点了餐。
那碗鹌鹑蛋也是翠玉特意点的,油炸的,金黄金黄的,还点了一份蒸鱼,娘亲忙着帮我挑鱼刺,翠玉给我夹了一鹌鹑蛋,我吃了还挺吃的,就自己又夹子一个,我小小的咬了一口,谁知翠玉碰了我一下,那枚鹌鹑蛋就进入我的喉间。
我就连忙下手掏,咳也咳不出来,慢慢的我就喘不出气来,就听翠玉慌忙喊道,小姐不好了,小小姐被食物卡喉了。
我就听到我娘亲吓的摔倒了,又连忙爬了起来,抱着我就去寻大夫。
第一家医馆见我快没了气息,就拒医,还把我娘亲赶了出去,还假好心的给娘亲指路。
到了第二家医馆,那老大夫见我的状况也是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于是翠玉就让家仆回到马车拿来防身木棍对药铺一通乱砸,还把人家伙计给打伤了。
外公,您说翠玉这样是不是奴大欺主啊?
若不是这位巧遇,把我喉中的食物取出?”
“庆儿,别说了!都是娘亲没用!是娘亲没护好你!”
祖君云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小庆儿,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没了你,娘亲也活不下去!”
“好了。
夫人,把她二人带入你的房里,让厨房炖些参汤,再做些吃食。”
祖珽一挥手道。
“好嘞!老爷。”
祖夫人领着女儿及外孙女去了后院,并吩咐婆子去安排。
下人们也退出门外,不远不近的站着,随时听候大人的差使。
“小友可以解开她的穴道了吧?”
林无双一扬手,翠玉便感觉浑身不是那么紧绷了,而且张开嘴巴也能发声音了。
翠玉对着祖珽跪倒在地,“老爷要替奴婢做主啊?
这个小贼虽救活了小小姐,却对小小姐不敬,上下其手抚摸小小姐的身子。
奴婢去护小小姐,还被他打伤,用了妖术使奴婢口不能言,足不能行!
老爷!
打死他!”
翠玉手指指向林无双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副恨不得吃了林无双的狰狞面孔。
祖珽一茶杯砸在翠玉的头上,随着瓷器落地,摔成几半和碎渣。
鲜血也从翠玉的脑门流了下来。
“老爷!您怎滴如此对待翠玉?亲疏不分?
翠玉可是一心一意忠心耿耿伺侍小姐十多年啊!”
丫环翠玉伸手摸到头上疼痛之处,摸了一手粘糊糊的血,尖叫着责问祖珽。
“大胆贱婢,你是以什么身份和地位对我又吼又叫?
自己做了什么见不滴人的坏事,自己不清楚吗?”
说完祖珽向门外扫视了一眼喊道:
“来人!把这贼婢拖下去给我打,打到她招供为止!”
“是,老爷。”
门外走进两名身强体壮的家丁把翠王拖了出去。
“老爷,您不能这样对翠玉啊?翠玉忠心耿耿侍奉小姐,尽心尽责。
您这样对待奴婢会寒了一众奴仆的心啊!
将来谁还会忠心不二,只会阴奉阳违…”
“祖德,把她的嘴给我堵上,先打上三十大板,再拔掉堵布,让她招。看看是她骨头硬还是板子硬?”
祖德是管家祖严的儿子,一个家生子奴仆,会些功夫,每天跟随祖珽上下朝,贴身保护及侍候祖珽的衣食住行。
祖德依照自家老爷的吩咐,拿了一块抹布塞入翠玉口中。
很快三十大板打完,翠玉的屁股与大腿处流出的血把裙子都染红了。
祖德把抹布拿掉,“翠玉快说,为何要害小小姐?”
翠玉依然嘴硬道:“奴婢没有!”
“快说了吧?少受些罪,你看看你做如此糊涂事,被打的有多惨?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祖德继续诱问。
“我…没…有!”翠玉艰难的不承认。
祖德没办法,总不至于把她给打死吧,这样可真就问不出个啥来。
于是进屋回报:“老爷,翠玉嘴太硬,不肯说。”
“贱婢!骨头倒是挺硬!可惜用错了地方。”祖珽气恼地说道。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有家人被人拿捏在手里,她不承认,代表她所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
祖珽看林无双这样分析,就问:“无双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撬开运贱婢的嘴?”
“有!
你给我准备一间房子,把门窗凡是有透光的地方全部用黑布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