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只好转过去看着宁安,跺了跺脚。
“过来!”
宁安朝她走了过去,替她付了钱,再将狼面具递给她。
小姑娘还是在生气,“哼!”
南宫欢将狼面具扣在自己脸上,胡乱地绑起来,可她怎么都绑不好,还弄得头发乱糟糟的。
宁安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简直是个小废物。
“别动。”
他弯着腰,将她脸上的面具戴好。
冰冷的手指扶在南宫欢后颈的时候,她心头忽然浮过些细微的温热。
好奇怪啊,也仅仅只是戴面具而已。
……
晚上回宫的时候,南宫欢本来想狠狠告宁安的状,可不知为什么,她忘了说。
许清凝特意问了南宫欢:“永乐郡主,你今日可还玩得尽兴?”
南宫欢看了看身侧的少年,脸颊有些发烫,低着头嘀咕了句:“还行吧。”
还行,那就是不算讨厌。
许清凝对宁安说:“你这些天继续陪郡主吧。”
宁安并不想陪这个傲娇郡主游山玩水,“陛下,诏狱还有很多事需要臣去处理……”
许清凝:“就当是朕给你放假了。”
宁安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许清凝的。
别说让他去陪南宫欢了,就算是让他娶她,他也会答应。
既然如此,许清凝为何不说得更直接些呢,她需要对他拐弯抹角吗?
怎么办,她好像不太信任他了。
因为这点,宁安有些不高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夜里去了趟诏狱,抓了个死囚出来试试新刑具。
许清凝并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他们,因为她还得处理今年的第一场天灾。
沈雁书走进御书房,先是毕恭毕敬地同她行了君臣之礼,再次递上了那张奏折。
许清凝原先退回去了,因为她不打算派遣他。
可执拗如沈雁书,自然会锲而不舍。
“请陛下应允臣远赴洪涝之地。”
春雨总是来得突然,伴随着沈雁书的声音,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将殿外初放的桃花打得支离破碎,满地残红。
许清凝坐在龙椅上,看着她身前站着的男人。
这些日子来,他瘦了很多,官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宽松,可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她反问:“朝堂那么多人,你凭什么以为朕非得派你去?”
沈雁书抬起眼来,看了许清凝。
只是短暂的一瞬,又移开了目光。
“微臣家乡是洪涝频繁之地,所以较之其余众人,臣对如何治理水患有一定心得。而且天灾突发,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救济刻不容缓,迟一日,就多一日的死伤。”
许清凝听着沈雁书这些理由,她当然知道都是真的,只是他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他未必没有存了用性命来与她怄气的心思。
她定定地看着他,他始终低垂着眉眼,谦卑如斯。
这样的人,打没用,骂也没用,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完美,让伤害过他的人自惭形秽。
许清凝扯了扯唇角,“好啊,朕答应了。”
沈雁书跪地,双手覆额同她一拜,叩首道:“臣谢过陛下厚恩。”
许清凝用朱笔在奏折上画了红,然后扔在他脚边。
她冷声道:“沈大人,你要是敢死在那里,朕就杀了浔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