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夫人作为一个长辈和婆婆,对媳妇之间的事情讲的是和气生财的道理,既然云间已经得到了十三公子的全部宠爱,没有人有资格去替师子归眼红这份宠爱,莲夫人只是觉得,能为她留一个一席之地,也就足够了。
但显然,师子归现在的情况,莲夫人看起来却并不放心,她能感觉到师子归有些心慌,来寻云间,也是想商量着,给师子归一粒定心丸。
莲夫人便提起了一桩事情,便是师子归虽然当时是奉了圣谕跟了十三公子的,可她到现在也一直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分,那时候十三公子还只是个亲王,这事儿糊涂一些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已经是太子,太子的妻妾名位上很有一些讲究,这也牵扯到太子继位之后,后宫里的安排。
既然云间回来了,正室这个身份定是无人可跟她抢的,但师子归该是什么名位,也该落实下来了。
云间对这事情却不想发表什么看法,正室那个位子,她一个活不久的人是没功夫去坐的,但是师子归毕竟与她有些过节,让她继续心安理得地活着,这是一件让云间无法心安理得的事情。
可这过节又不好同莲夫人细说,怕她再为此事而操心,再惹出一场病来。
云间便道:“夫人为何不去问太子的意思。”
莲夫人也是实话实说,“问了太子,太子终究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既然莲夫人已当是一家人不说两家子的话,云间便问:“那么夫人您是什么意思呢?”
“松儿毕竟是东宫的长子,”莲夫人道:“子归是他的生母,位份到底不能太差。不过,太子往后也还会有其它的子嗣,南朝到了太子这一代,立长立嫡的规矩也算是破了,但长子这个名号,还是有些意味,事关前朝的事情,你心中最是明白不过,这才更要问一问你,觉得什么样的安排,能让往后的争斗更避免一些。”
一如多年前,莲夫人想要将十三公子送出南朝躲避纷争一样,她的目光还是十分长远,这一点云间十分欣赏且认同。
云间问:“夫人认为这件事情当真十分重要么?”
“自然,这百年战乱将将因为陛下的铁腕才有了一统之势,前朝的事情,我们这些内院妇人说不上话,却也是桩桩件件看在眼里,前些年的夺储纷争,将朝廷局势折腾得破碎不堪,幸是有你和十三还有师侯等人齐心,拨乱反正,也才有今日的平稳繁荣之势,而今亦不过是繁荣之初,要将这繁荣稳固,长则且需百年,再有二三十载,你和十三也老了,我们这些老人该去的也便去了,那时谁又能保证,江山会另有才人,让一切安序稳定,我们这些走在前面的人,总要为后面的事情做些铺排打算才是。”
到底是云间还很年轻,虽然也会想些往后的事情,但还想不到莲夫人操心的那般长远。但莲夫人提出来了,这也确实是一件该有些思量的问题。
云间只说自己会慎重着想,便先将莲夫人送了出去,大约东宫里养尊处优的女人,都生得不大皮实,莲夫人不足半百的年纪,保养得虽然很好,体态看上去却比寻常妇人要虚弱许多。
她确实已经到了满脑子都在操心子孙的年纪,而十三公子作为一国储君,儿子就是比女儿更值得多虑。
云间要去找十三公子弄清楚一件事情。
彼时十三公子正与征儿在房里,父女两人打得火热,十三公子取了一个机巧木玩,拼拼凑凑成了一只木鸟,将枝子一搓,木鸟便会在空中扇着翅膀停上片刻,看得征儿拍手雀跃。
十三公子便又将东西拆了,一整堆推给征儿,征儿便仿照着十三公子的模样,尝试着将那东西再拼起来,其实她拼得并不好,十三公子不时便需插上两回手,待东西重新拼凑起来了,又不住嘴地夸赞,“我们征儿真聪明!”
征儿高兴极了,小手臂搂着十三公子的腰,扬起脸来说:“太子爹爹,我好喜欢你呀!”
“将前面那两个字去掉。”十三公子微笑着命令。
征儿甚是乖巧,用小脸蹭着十三公子的胸膛,“爹爹,爹爹,征儿喜欢爹爹!”
“这件事情可先不能叫阿娘知道。”
“嗯!”
征儿重重地应下,十三公子正飘见窗外露出了一片衣角,急忙将征儿推开,使了使眼色,征儿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见云间进来了就开始哭,“呜呜,阿娘,太子爹爹欺负征儿。”
云间怀疑地看着两人,“他欺负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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