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道韫顿了顿,拿起香茗轻坠了一口,又拢了拢鬓边散落的一缕青丝。韩暮心下大恨,卖关子啊,说了一半在这里卖关子,这要是柳如眉直接上去打屁股了。
众人都沉思静响,没人提出任何不满;谢道韫收拾停当续道:“这立言玄妙,行事雅远八个字二叔将之概括为‘玄远’二字;意思是,远离尘世具体事务,但从言行两方面追求高玄,静远的处事原则。不拘于外物,但求内心的平静圆满。便是这些了,二叔的文章很长,道蕴理解的大致便是这些了。”
谢安颔首微笑道:“道蕴不愧是我大晋第一才女,两年前德文章都能历历在目,概括精髓,博闻强记盖过这世间多数男子了。”
谢道韫娇羞道谢。韩暮听得真切,但是还有许多疑惑在心头,于是傻傻的问道:“当今名士皆是玄学大家,那么照义父所言,岂不是名士都是远离俗世俗物,一心追求内心的平静,为什么还有人要当官入仕,经商逐利呢?岂不很俗么?义父您被誉为天下第一名士,不也入朝为官了么?”
这次连王坦之也吓了一跳,这不是在当面扇谢安的嘴巴子么?其他人都惊直直的盯着韩暮,仿佛在看着一个可怜的白痴。
谢安并未动怒,反而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有成为天下第一名士的潜质哦,从你的问题我便能感觉到你思考的颇深啊。既然这样的话,我想问你一句,你看的到我的内心么?”
韩暮挠头道:“当然看不见,我又不是那偷心的贼。”
谢道韫听到这句话脸上莫名其妙的红了一红。
谢安端起酒杯道:“来来来,喝酒吃菜,大好时光不要浪费。待会我还要请掌柜的叫艘花船泊在窗下听曲呢。”
谢安话说半句便不再深入,让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随着端杯喝酒迷惑万分。看着众人迷惑的摸样,谢安自顾喝酒吃菜,不时的打趣几句,笑而不语。
众小辈怕被数落,都不愿出声,均想有个冤大头来询问;但连王凯谢朗之流都学了乖,只是埋头吃菜,教其他人很是失望。
更奇怪的是,韩暮低头思索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谢道韫紧锁的眉头也展开了,跟着捂嘴娇笑。
在众人的侧目里,韩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凯不悦道:“韩小弟,两位长辈在此,你怎可无礼大笑。”
韩暮忙起身拱手道:“韩暮告罪,我只是明白了义父回答的我的问题而已。”
王凯奇道:“谢大人何曾回答了?我怎么没听见?你们听见了么?”王凯扭头问周围的几个人。周围人都摇头表示没听到。
王凯得意了,瞟着韩暮道:“看见了没?”
谢道韫终于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韩暮无语了,只得坐下闷头吃菜。众人大眼瞪小眼,如坠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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