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我阿绵!”
屋子里诡异的氛围骤然消褪了好些。
“你为什么不肯出来!你占着阿绵的身体做什么?!”
“我想带阿绵走!我想带阿绵走!”
“你带不走阿绵的!你要走自己走!”
婆婆一字一针丁点不含糊,瞧着背佝偻腿发抖,拿针可拿的十分稳当,“张铜啊,你再不出来,我这针可就把阿绵刺穿了!”
“别扎我妹妹!我这就出来!这就出来!”
这声音从阿绵的口中钻出来,登时阿绵的身躯就软了,眼睛一闭脑袋耷拉着,整个人都挂在了捆绳上。
张铜的鬼魂终于现身,半透明的飘在阿绵的身后,抓准时机,武知蹊和燕骊的印与符同时甩了出去,金印束缚,光符灭杀!
“不要……”武知蹊阻止的话都没说出来,那只凶魂已经湮灭了。
燕骊收手,贴心的问:“怎么了?”
“似乎除了这样,张铜也没别的去处了。”她摇着头,心情尤为沉重,继而看着燕骊郑重地又摇了摇头,“没事,谢谢。”
武知蹊右手凭空一抓,再摊开掌心的时候,面前多了个缥缈的魂魄,她只朝着阿绵身体里那样轻轻一推,便把魂给复回了原位。
“烦云谢将军把阿绵送到老婆子家里去吧?让老婆子来照顾她,瞧她被她哥哥折磨的,没个十天半个月都醒不过来咯。”
“丙冬。”
谢昀这样唤一声,丙冬便从外进来,解开了阿绵背在背上跟着那几人走了出去。
知蹊常常觉得丙冬和他之间的默契,比自己和他的还要深。
等燕骊也走出了屋子,这里头就剩了一地狼藉和他们二人。谢昀又不走,只肯在原地默默的注视她,什么话都不说。
知蹊迎上去,抓住了他的袖子,把他的右手从背后拉到前面来,昂着脑袋去哄他:“我虽不明白,你却不要生闷气了行不行?”
“嗯。”
“谢昀,我有些累。”
“嗯。”
“我一会儿还要和燕骊一块去寻姜觅和。”
“嗯。”
“为了黄家的事情也忙了一晚上,你先回府里歇着吧。”
“……”
“谢昀?”
“他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谢昀终于肯看着她的眼睛对话了。
“啊?”武知蹊有些楞,“有什么好比的?”
谢昀气的冷笑,“我还没说是燕骊,怎么,武三姑娘也知道他是对你好的了?人家帮了你这么多回,你一定感激的不得了对吧。”
“我知道他也许不简单。”武知蹊抓错了重点,只实事求是地跟谢昀辩论,“他救了我,也救过左芪,这些都是真实的。况且姜觅和这遭事情,现如今也便只有他能帮我了。”
“你信不信我?”
“自然信。”
“姜觅和我让丙冬明日一早去追,你不准去,燕骊更不能去。”
谢昀蛮横起来,语气也是生硬的让人不悦。
“姜觅和有白虎傍身!即便丙冬是武松转世也没这个能耐!”
“那不管他们。明日我带你离开。”谢昀挽着她的肩,朝外走着,“圣上抱病已一月未曾露面上朝,虞贵妃出宫踏春被贼人挟持下落不明,有人打着光复大昭的旗帜在各地组织叛军,我被点名去平乱,你同我一起去。”
“谢昀。”武知蹊把他推离,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语气有些生厌的不耐烦,“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明日傍晚我给你个惊喜。”
“你自己留着吧。”
武知蹊疾步离开,头也没回的就走到屋外夜色里去。
外头崇欢殿的弟子有人喊她:“武姐姐好久不见!”
……
谢昀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站着,浑身失意。
本是胜券在握的事情,被燕骊一搅和,搞得他极度不爽快。她也是个倔脾气的,现下谢昀纯属就是使坏,拿定了主意要磨一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