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武知蹊二话不说,也踩上了马车,将帘子一放,吩咐道:“马车不求快,求稳。”
翟循将帘子又撩上去,挤进里面,蹲在门边儿上,看着谢昀还是有些傻楞的模样,却是已经会眨眼睛了。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招了招,“谢不平?谢不平?你还认识我吗?”
“他只是缺魂少魄,身体疲乏不可控制,并不是真的傻了,翟二爷不用这样。”武知蹊低头,看了看和他牵着的十指,紧紧的握了握,“他能感受到。”
了然,翟循又问:“那这丢了的魂怎么办?魂会自己回来吗?还是需要你召?”
“回了王府,我会用灵阵一试。”
提及了灵阵,实际上知蹊并没有什么把握,只是灵印只擅驱逐消灭,并不擅招魂。若论这项,说起来还是灵符的专长,只是她不想去找崇欢殿,不想去寻燕骊。
更何况谢昀很排斥他们。
赶车的马夫按照武知蹊的要求,将马车赶的稳稳当当,顺着不显眼的小道,趁着天色还未全亮的时候,带着一行人回了赦王府。
南通街未苏醒,赦王府一夜无眠。
气派的红瓦屋檐之下,沈扶风等人早早的就候着了,见到翟循和武知蹊将谢昀从马车里带出来,见到谢昀还可以自己站着的时候,喜极而泣,悬了一夜的心,就此踏实了。
披着黑袍的人松了口气,便再也站不住了,眼前晕眩起来,四周景象颠倒,一头倒在了地上。
随身的侍卫拦不急,才突然反应过来,“沈先生这两日病情加重,一夜未眠担惊受怕,此刻撑不住了!”
花雾容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略有些衣衫不整,里头穿着白色的寝衣,外头套了件梅色的大披风,披头散发,急急的跑出来,却看见武知蹊和谢昀并肩在一处站着,武知蹊正牵着他的手下马车。
感受到焦灼的目光,知蹊抬头一下就对上了花雾容的眼神,忽然心虚,悄悄的想要松了谢昀的手,但就如同她先前在马车里和翟循说的一样,谢昀此刻只是不能很好的表达,却不是傻了,他有感觉,趁着武知蹊收回手的时候,反将她的手紧紧的拢在掌心里,不容逃离。
“谢昀,你看着赦王府金碧辉煌,可它也风雨飘摇,所以你必须好起来。”武知蹊还是把手抽了出来,往身后一放,让翟循将他带了进去。
看了门口的烫金大字的门匾,上书潦草的‘赦亲王府’四字,武知蹊觉得身心俱疲,很巧的是,花雾容也没有离开,反倒是走下台阶,也仰头看了看那块牌匾。
两个女子并肩站着,花雾容眼中闪过温柔的光,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武姑娘,王妃之位,我可以不要的。”
“我并无任何取代你的意思,我知道我的未来也不会有谢昀。”知蹊一时大疑,侧脸看着她,甚是费解,解释着解释着,觉得万分心累,只说:“对不起。”
“我只是赦王的王妃,却不是谢昀的妻子。”花雾容摇摇头,宽慰了武知蹊的歉疚,说道:“我想了很多很多年,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殿下,始终没有答案。可就在刚才,你和殿下站在一处时,我就知道了。”
武知蹊苦笑着,嘴角牵扯出一抹异常僵硬的弧度,同样真挚的袒露心扉,“你的性子正好,才是真正可以陪他一起在临城甚至皇宫里长长久久的人。我不是,我也不能。”
而后知蹊便兀自进了王府,花雾容在屋檐下又站了好久,她忽然明白了一句话,所谓:自所厌,旁所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