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知蹊,是我高估了我自己,原本以为这件事会永远的瞒下去,可后来发现,这不并是我所能抑制的,成天就像是中毒了一般,期许有你的日子会是如何精彩!才晓得这种思念才是真正的无可救药。”
“我不信你一点都感觉不到。武知蹊,只要还有一点点可能,我就再不会让自己放弃。”
“除非你走了,你离开临城,你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你也许不懂,即使是那样,我想我仍旧会像个疯子一样,期待和妄想着那些你看来很可笑的未来。”
风清云淡,四周寂寥。
知蹊攥着一手的裙纱,短小的指甲泛了白,眉心凝的却是无力。
听了他的这些话,避免不了有太多的顾虑和害怕,对于未知的恐慌让她狠狠的把谢昀推开了。
“我会回东戎草原,你也会一直在临城,各自安好,不必执念。”
她的声调颤着,目光低垂在脚边,看见黑色的裙摆上绣着一朵墨色的菊花,纱轻撩动,瞧上去栩栩如生,像是在风中悄然盛放。
“脆脆……”
武知蹊说的是事实,谢昀纵然失望到极致,却无法反驳。
他隔了些距离,怔怔的将她望着,还是靠了过去,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般,颓然的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两手撑在她的腰侧,脑袋沉了沉,下巴压在她的肩胛,轻轻的耳鬓厮磨,甚是隐忍。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武知蹊也没能将他推开,只听到谢昀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勇敢。”
见他如此失望伤怀的举措,武知蹊忽而有些不忍心,瞧着也十分难受,悄然说道:“宛沉虞问我何德何能,我让她去问你。”
“只因为你是武知蹊。”
环河中还算僻静,周围并没有什么杂人,武知蹊还是用了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了,蹙着眉心,跟谢昀说:“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武知蹊拨开他,小心的走到小舟的甲板上去,跪坐在腿上,面朝西边,观赏着日头垂落到了宫殿砖瓦之间,将环岛水色映衬霞光一片。
“武知蹊。”
谢昀站在她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神情,舟下也涟漪圈圈连连不甚明晰,他眯着眼睛将西边垂下去的那抹光亮纳入眼底,开口道:“我只问你,分离两月有余,你可有常常想起我?”
“无时不刻。”武知蹊侧身回眸,答得利落干脆,眼睛里如有明火,那样炽热而坚定的仰望着谢昀,对他说:“可是那又怎样?你说我不勇敢也好,说我怯弱也罢!我只清楚明白一点,你我有因无果。”
“然后呢?”
“然后我们再不要奢求太多,只需记得,见一面便是少一面。”
知蹊叙话的的平和,让谢昀很是困顿。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难受吗?还是该笑。
毕竟武知蹊承认了,分离的这些日子,她也在无时不刻的惦念着自己。
知道这点便很好了,可是谢昀此刻仍不满足,光听她最后说的‘有因无果’四个字,便像被万箭穿心,叫他疼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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