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踹,长腿一迈!几乎是几步就走到了魏良择的面前。
他睡在谢昀的榻上,半张脸都是已经干掉的血迹,已是模糊不清,可仍旧是可以辨认的出来,这就是魏良择的,只因为下巴的那颗朱砂痣,实在是翟循见过的独有。
他受伤的眼睛有些凹陷,上面被草草的洒上了白色的药粉。
翟循很清楚,魏良择的左眼,瞎了。
虽然看着这样狼狈痛苦,但是翟循一点都不可怜他,反倒是满心的恨意逐渐的汹涌起来,他想起魏良择对谢不平的背叛和迫害,就恨不得即刻杀掉他。
这样想,也确实有这样做。
当时在魏府,他不是一开始就和谢不平串通好的,至少后面他想用大刀结果魏良择是真的!谢不平不断用剑阻拦自己也是认真的!
现在他没有任何武器,就那样一双铁骨似拳头,高高的举起,狠狠的落下!
——砰——
翟循眼睛一闭,双手陷进软绵的枕垫之中,将后槽牙可劲儿的咬着,克制的浑身发抖!
要不是谢不平再三叮嘱留着魏良择有用!像这等败类残渣,早早便成了他翟二爷刀下亡魂了!
门外的贴身随从丁夏是这个时候喊起来的:“二爷二爷!府里遣人来唤您!道是老夫人病歪了!”
“本爷并非大夫!回去了能顶什么用?!”正烦着呢!翟循回头就是一嗓子,方才那样狠狠的一下砸在了魏良择脑袋边上,已经是将他震的半醒不醒,此番一闹,更是即刻就有了反应,曲了曲腿。
随从丁夏又说:“老夫人说寻不见您,就要管赦王殿下要人了!”
翟循站起来瞥了一眼魏良择,他正艰难的尝试睁开眼睛,右眼眯着一条缝,甚是惊恐痛苦的看着自己。
“魏良择,等着死吧!”
魏良择沉浸在无边的疼痛中,尚且意识模糊,他如今只能知道三件事。
一;怒气冲冲离开的人是翟循。
二;翟循叫自己等死。
三;自己的左眼瞎了。
……
后园的树种好了,谢昀沐浴过后,换了一身同样鲜红的衣裳,正准备带着丙冬进宫去。
面对沈扶风的千万叮嘱,他只一一应下,最后看到那瘦弱身躯撑着伞回去后,丙冬才将东西递给谢昀看。
一方瓷圆的胭脂盒儿在他粗糙的大掌中,显得如此突兀和奇特,丙冬说:“殿下,这是方才后园子里,我亲眼看着从沈先生袖中掉出来的。”
“胭脂。”
“沈先生随身带着胭脂做什么?”
谢昀有些担忧,叹气道:“我说他怎么近期脸色那般不错,原是随身带着胭脂,可见沈扶风……”
可见沈扶风,也许真的病的相当严重,时日不多了。
将袖子往身后一甩,谢昀往门外的尊贵马车上走去,丙冬只好将那胭脂先收着,就匆匆的跟了上去。
马车行驶到一半,距离皇宫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就止步不前了。
突然停下带来的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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