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罐子?”儿茶见她着急,也跟着在屋子里找。
武知蹊鞋也不穿,赤脚在木板上走,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转了几圈,却仍旧没看到想要的,心里一急,张嘴就喊:“谢昀人呢!?”
儿茶刚想回答,屋外便有人传声来:“王妃娘娘到!”
她还没缓过神,门就给人从外头推开,儿茶当即下跪行礼,只有武知蹊杵在那儿和花雾容对视。跟过来的文儿气虽气,却也不敢当场说些什么,毕竟武仙师的名声在外她也听得一二,替赦王府镇宅的女人,是深得器重的。
“武仙师。”
待门关起来后,花雾容倒意外的屈膝朝她行了礼,“雾容谢姑娘相助,曾替长姐之名嫁进王府。”
武知蹊还是有些晕,她只点点头,才委身回礼道:“王妃客气。”
花雾容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武知蹊就已经把儿茶从地上拉起来,催促道:“你快告诉我呀,那个罐子呢?”
“儿茶确实不知,儿茶从未见过什么罐子!”
“是一个破酒罐,上面插着一根棍子!棍子是朱色,你可还有印象了?”武知蹊火烧火燎,天晓得她寻诡器又多不容易,有这样一根寻阴的神木相引,也都一波三折,若是没了棍子,她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花雾容帮不上忙,只推了推文儿,“快,帮着武仙师找找。”
她们几人便都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武知蹊也不顾自己身上只着了寝衣,将门一拉,赤脚踩了出去,只是外头不比屋内,高悬的烈日将地砖烤的发烫,她只得折回屋里穿上短靴。
武知蹊走出门,便看见院子里落的几块碎砖瓦,心中一疑,掩着刺目的日光转身朝屋顶上看,才见得卡在瓦逢中的那个罐子。
花雾容也跟出来,一晃眼见着武知蹊已经跃身上了屋顶,她觉得很是新奇,生平第一遭见姑娘家上房揭瓦的,心中突觉欢欣,笑的温文尔雅。
丙冬从院子里走进来,遥遥地便见了这样一幕,原先听到王妃来添合院了,还没等谢昀知道,他就先来看看,同他想象中的刁难和苛待不同,这个王妃瞧着特别亲和,武姑娘呢也同往日一般,英姿明媚,没有缺皮少肉。
他呢,还记得昨日半夜被谢昀喊过来,亲眼见着这位活阎罗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将武姑娘安置在榻上,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的退出屋子,一脸认真的一再吩咐自己:“不要叫人来打搅到她,寻个手脚轻,干活细致的来照顾她。”
武知蹊蹲在屋顶上,正抱着那个晒得温热的罐子发愁,昨个儿明明是满月,为何这入阴万长柳的木头,却没有生出一根枝条?
她将木头拔了出来,是可见底端根须的,又细细的将木头周身看了圈儿,这才发现有个小缺口,这样小小的凹进去一些,露出了新鲜的内木,像是有过枝条从这里长出,然后被人……掰掉?
武知蹊越想越是肯定,原先是在客栈种过一回的,得知诡器方向后,她为了方便携带就把枝条和根须都拔了,那也会留下这样一个很小的印子,可这个缺儿明显是刚被人弄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