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昀还是老样子的靠着,怎么舒适怎么来,他挥手打掉飘下来的一片虫叶,说:“若不怕流言和虎视眈眈,你日日来也是可以的。”
“来日方长,也不及。”宛沉虞望着他,开口问:“你一定知道我近些日子常出入后宫。”
“知道还问。”
“原因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吧?”她嫣然一笑,又自己点破:“皇后有意将我赐给谢翊,以拉拢我外祖。”
“沉虞,你以前说话可从不绕弯子。”谢昀闭着眼睛,看上去要睡着一般。
宛沉虞的神情忽而变得十分凄楚,声色却如常,沉着地说:“皇后不光是想凑这样一对婚事。”
谢昀仍旧不睁眼,问道:“也想给央王赐婚?”罢了动了动手指头,又说:“我给忘了,央王去年已娶了正妃。”
“何止,央王谢彦的孩儿这个时候都能爬了!”
“那庚王,谢鞅?”
“也不对。”宛沉虞倒了一盏滚茶,双手放在谢昀桌前,也给自己斟满,才说:“便不同你兜圈,那人是赦王。”
谢昀猛然睁眼,光亮的猝不及防,将眉头深深的皱起来,质疑道:“我?!”
宛沉虞点头,淡然反问:“天底下还能找出第二个赦王吗?”
“花家那位嫁过来才新丧不久!戚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恐怕是那位皇后娘娘自己都不明白呢。”宛沉虞呷一口茶,拾眸望去:“更有意思的是,他们想给你指的,也是丞相府的千金。”
谢昀这便是有些觉得乏味,“如此一招,怎么他们就玩不厌?”
“谁叫这招从来就不生效。”宛沉虞故意调侃,“或许不单单为了安插眼线监视你,更是想试试你这克妻之名是否灵验呢?”
谢昀面露不悦,冷哼一声:“在淮水镇遇刺,我还没讨回来这笔债,他们就上赶着给我添堵,真正见不得我好。”
“每每殿下说这些话的时候,都叫沉虞以为你是第一次知道圣上的心思。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叫你离皇位远一些,甚至不惜给你下毒,此次更是找人在淮水镇企图夺你性命。”宛沉虞重复了这些年一直说的一句话:“谢昀,如此种种,你还要忍退吗?”
谢昀同她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如今的朝局,众皇子已长成,拉帮结派从来就不隐晦,分庭抗礼是迟早的事情,圣上不见得只对你有戒备,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不就是怕储君壮大,导致自己失权吗?”
宛沉虞看得很通透,摸着光滑的指甲,眼眸低垂,看着杯盏中浓浓的茶色,轻巧道:“他从前扶着谢翊来针对你,如今又扶着谢彦来针对谢翊,其实已经将你排除在威胁边缘了,淮水镇决心要杀你,就是为了以绝后患。”
“然后?”
“谢昀,你问我然后?”似乎听了个笑话,宛沉虞抬袖掩了口鼻,低低的笑了出来,只露一双绝美摄魂的眼睛出来,“赦王什么时候同沉虞说话,都要装作听不懂了?”
“我自然是懂你的意思。”谢昀坐直,捏起茶盏一饮而尽:“只要我示弱,便可逐步打消他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