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这条压箱底儿的物件,亲手系在她的小蛮腰上,跟她说:小蹊啊,不能像师父一样自个儿存!得亲手交给郎君的呐!
只是那样慈祥又顽皮的老人家去年开春就仙逝了,因此徐缨才继令。
“我觉得挺好看。”谢昀一本正经。
武知蹊坚决地摇了摇头,拒绝道:“那也不能给你。”
“那我拿东西给你换?”
“不用!”她掉头就走了,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鹿溪书院门口,孙迁跟燕骊正交涉一些事,瞧上去颇为轻松,见到武知蹊迎面走来,孙迁也露个久违的笑容,说道:“武姑娘智勇无双,此次若非有姑娘帮衬,案情便不会水落石出,实在钦佩!”
武知蹊果断否认:“那妖是自己死的,跟我无关,若说案情,那却是我师弟的功劳,此次我真的没帮到忙。”
“武姑娘于林子里救了赦王,这却是大功一件。”燕骊一说完,孙迁就愣了,急忙问:“王爷遇刺了!?”
“觉得乌纱难保?”谢昀从后面慢慢晃上来,“我还正有些话要给你说,这些日子观察下来,觉得你为人呢甚是不错,面面俱到兢兢业业,乌纱还是可以继续戴的。”
孙迁大喜过望,差些跪下来三跪九叩,“谢王爷夸赞!!!”
隐世避俗的那一方清净地,周淮的房子还在那,桃花开了又败,满树的绿叶,依山傍水的怡然自得,家门前原先有一条淮河的,可不知什么缘故便突然坍塌了,自此没了什么阻碍。
周淮在左芪读生迹那天就离开了,他想也许桥见会在那里等自己,不顾武知蹊劝阻,一个人骑着马下了山,借了一方小舟摆渡过河,上岸的时候,拿着一把斧子将船底给砍出了几个大洞,眼睁睁见着那船沉入水中,他忽然有些轻松。
周淮他啊,不想再到别的地方去了。
就在这个屋子前后活动,饿了就吃野菜,渴了就喝雨天接的无根水,第二天的时候,有人扰了这份清净。
他坐在窗口写字,耳边雨声如丝,抬眼看去,来者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急匆匆地跑过来,近了才看清,他穿着朝廷的官服,是一个小吏。
“周淮是你吗?”
“是我。”
“我是朝督司乙部的官兵,经查实,你操纵妖怪杀害同门及其先生二十人,现要将你缉拿归案!”
周淮神色仍是很淡然的,他走过去,给那人开了门:“雨大,进来说吧。”
“不了!”小吏从背下卸了拘押的桎梏要给他套上,“王爷和大人即将回临城,你最好配合一点速速跟我走!”
他其实好生疑惑的,王爷怎就派了他只身来拿人?要知道这小子可以能操控妖怪杀人的啊!
周淮只问:“缉拿了我,那妖,妖也会被关押处死吗?”
“妖?”小吏反问:“你不知道吗?妖杀了人就会死的,她已经死了啊。”
“什么?!”
像是听见一个举世荒唐的笑话,周淮字句明晰,却又字句不懂。
妖,死了?
桥见,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