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事情。”她又转过去,将玖伍的肩膀一压,严肃道:“身为仙师,捉鬼伏妖为的便是维稳人间安平,不单只捉住杀了这样简单,所以你要记得,关乎性命之事重若泰山,不可逃责不可旁观。”
玖伍心存感激,将燕骊小心地望一眼,又眨巴着眼睛去盯着武知蹊,回答道:“武姐姐这些话,燕公子从前也同我们说过差不多的,是玖伍轻率鲁莽了!”
武知蹊不跟他多扯别的,只又问孙迁:“那昨日夜里的书生呢?是在家出事的?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昨夜我去了那书生的家中。”燕骊说到这个,有小片刻犹豫,顿了顿,才说:“他老母亲眼所见,那书生在恭房内,吃……粪。无人能阻,直到一头栽进去,捞上来便死了。”
“竟如此?”武知蹊难以言表,如此恶心!
孙迁年纪不大,胡须一把,捋了捋便叹气:“这要如何查?死的这十九个书生,一个先生,皆是赞誉挂身,听不得什么闲言碎语,不是本官不查,是查不出,书院藏深山中,平日难得出山露面,外人对此,知之甚少。”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武知蹊突然发问:“那还有仅剩的书生呢?问他了吗?现如今人在哪里?”
“武三姑娘莫急。”燕骊道:“剩下的是一位病入膏肓的公子,在藏书阁事情发生后,官府已做盘问,他皆是一无所知,由官府的人照料在一间宅子里。”
“我要见他。”武知蹊很是困惑:“朝夕相处不可能一无所知,我要亲自再问一遍,更要亲自照管。”
孙迁很信赖她,刚要把地址报出,大门外踹门的声音就传了来,露的是谢昀的脸,响的是左芪的声儿:“师姐!”
众人走到院子里,发现来的不止他们俩,带了丙冬还有另外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瘦弱到武知蹊推翻原先觉得沈扶风是瘦弱之最的理解,他才是真正的弱柳扶风,那身衣服披在骨架上一般,晃荡来晃荡去,似乎魂魄游体,不着地。
“就剩下这么个活人了,孙迁我问你,如何能让官府的人照看?妖来了他们能抓还是能杀?”谢昀开口成针,一下戳的孙迁身躯僵硬,拱手弯腰,无言以对。
“便是他了?”武知蹊倒喜于不用特意下山去找这个人,几步要走到那书生旁去,路过谢昀的时候,被一把擒住了手臂,她正意外,却见谢昀将自己手上挎的一件白绸披风夺了去,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往树底下的泥巴里一丢,道:“手要留来捉妖,不是替人拿衣裳的!”
武知蹊瞪他一眼,自顾将那书生带进了另外一件屋子:“你叫什么?”
“周淮。”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气短胸闷到脸通红,半晌回过神,狠狠的咳嗽起来。
“你们得罪过谁?”想了想,武知蹊又补充:“我的意思是,鹿溪书院得罪触犯了什么东西?你的同门和老师,都已死了。”
周淮慢慢的摇着头,眼窝凹陷,硬生生的刻板的答:“鹿溪子弟之和睦,当为天下书院楷模。”
武知蹊耐心不多,蹙眉再说:“我不是说你们自己人出的问题!你再想想,有没有触犯到其他什么离奇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