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的梁上。”
知蹊等同于是告诉他:谢狗,有人明摆着要取你性命!
谢昀倒看的很开,只说:“你可晓得我从前是太子?太子住在东宫,被贬为王爷住在这座府邸不过一月有半的时间。这个地方,原先是前朝,亡国昭齐末任皇帝宋临,他尚是恪王时候的住所。那间破屋子你也看见了,年久失修,古梁旧墙,也就知晓是半百年前就被人藏进去的,刻意要害的人,也并非是我。”
她静默着走了一段路。这片山河土地上的前主人,史记世代承袭了四百年的时光,直到六十年前的一个正月初一,少年皇帝宋临被发现暴毙于宫墙雪地,丧讯既出,宋氏子孙纷纷占地为王,杀伐祸乱了半年,便被谢昀的父皇,当时被贬的谢通组织北东二疆列城的将士,挥师南下,一路平乱,直至占领了临城称帝,改国号昭齐为昭熙,予以山河安详,光明不衰之寓意。
朝堂权位之争,岂止腥风血雨四字可了了概括得。
武知蹊脑子里想起来一张女人的脸,很是模糊不清,很是温柔可亲。
风大了好些,将浓厚的云层吹开来,遮埋许久的月光也有了,那是一抹缱绻的上弦月。
武知蹊连夜带着东西回了添合院,还是谢昀牵着咚隆眼看着她进的院子。
院子里点着灯,两位女婢见她是被王爷送回来的,不免会心一笑,觉得甚是稀奇和美满,连提着裙摆迎上去请安。
见着这两个,她才想起来什么事情,只说了声:“去后园把儿茶叫回来歇着。”走了几步要进殿门,那两个要跟去服侍,武知蹊利索的将她们都关在外面,放话:“今夜哪个敢开这扇门,明日我就叫她去乱葬岗挖尸骨。”
嗳?这种话威胁的话好生耳熟……
小丫头被吓着,连连应是,便远了些,跪在屋檐下头,一声也不敢吭。
进了屋子,知蹊便将那根红色的木头放在灯烛边细细观察,从色泽到纹路再到气味,瞧着的确是根普普通通的木头,可却出奇的沉甸甸,而十分阴冷,有些冻手。
她抱着灯和木头上了床榻,将里三层外三层的床幔都放了下来,才开始伸手脱衣,将套在肚兜外的那件灰色的布衣取下来,平铺在盘着的腿上,举着灯烛仔仔细细的看着,却没发现有什么图文痕迹。
知蹊又把那根废了好大劲才得手的木头往布衣上一搁,同古籍中描写的不一样,这件东西没有立刻化作一道烟钻进布衣中形成诡器纹案,而是令这整件衣裳都发了暗暗的光芒,依稀可以辩得一些细微的轮廓,总统四个不一样的轮廓图形,明明灭灭的发了光。
她吃不准,想将莲子唤出来商量看看,却发现腕上的蛇形印记是亮着的,说明莲子应当现身了,可又不在这里。
听见一些流水声,是她窗外传来的,武知蹊披上衣裳,撩开帘子走出去,将窗子推开来,见到添合院的后院水塘边上,蹲着一个光洁赤裸的曼妙身影。
她撸起来袖子,从窗户翻出去,稳当的落在草地上,静悄悄的迈着步子走过去。
只见这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蹲在水塘边上,正搓洗着一件看不清楚的布,反复的揉搓再揉搓,甩进水里再拖到石块上,顿时哗啦啦的水花四溅,泼到身上,她冷的直打哆嗦。
武知蹊听见她在小声的啜泣,边念叨:“怎么办,洗不干净了……”
“莲子?”
闻言,裸体的女子转个身,见到武知蹊的时候,委屈的眼泪收不住,将湿漉漉的一团衣裳举高了给知蹊瞧,发了天大的难过,“三三你瞧,我的衣裳变成了黑色,我都在这里洗了一晚上,还是洗不掉,都要洗破了!”
知蹊接过那团湿布,看了看往水塘里丢,牵了她的手,觉着冰凉的很,心下很不是滋味,打了个手诀将她收了,宽慰地说:“明日我找很多白色裙子给你,不要担心。”
她往回走了几步,听见耳旁莲子小声嗫嚅:“没用的三三,很久了,我近些日子都在洗衣裳,再白的裙子穿到我身上,都会黑的跟墨一样,没用了。”
武知蹊不知如何答话,她难道说,莲子,你也许是受了嗜尸蛇的影响了。
如果被影响的只是衣裳,那便也还好,若还有其他……
“莲子,我寻到一物,瞧着不是诡器,倒像是阴件,你来帮我探探。”武知蹊进了屋子,将那红木头举起来,她知道莲子在看,没一会儿就听到她说:“是入阴万丈柳,算是神木,根入阴曹汲取养分,妖木类阴气之最,这个已经是被人取木心最中的一截做成阴件了。”
这样一说,武知蹊就明白了,这种妖木并不多得,被做成阴件,若只固定放在一点,便可招来邪祟阴魂,可如何引路,她还不知道。
确实不是要找的诡器,可也实实在在是个宝贝,诡器盛阴极阴,此番得了这个,知道了方法,倒不愁接下来怎么找诡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