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又问:“全府都要查验?上回所需多长时辰?”
“折腾了四日。”儿茶算了算,补充道:“四日半,是位女仙师带着二十位崇欢殿的内门弟子,想这次应该会快些,燕公子是出了名的迅速,他从不拖沓,办事也细致,王妃问这个做什么?若是不喜欢,奴婢届时将他们搁在院外便是,远远的应当也可以查验做法。”
迅速细致……
武知蹊好生煎熬,为何就突然来了位燕仙师!?
她强睁着眼睛在添合院待了一日,让了儿茶去跟着那帮仙师,自己就急得将刚生出来的一点手指甲给咬没影了,她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屋子来,门关的紧,饿了就喝桌上隔夜的茶水,吃那些已经不酥的点心。
等到儿茶来回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她端了一托盘的吃食进去,什么汤热腾腾的正冒着香气,确实将武知蹊给引馋了。
“听说王妃连盛嬷嬷也不见,这样一日竟都空着肚子,奴婢得王妃厚爱信赖,可您也不能除了儿茶,便不让旁人进来伺候,委屈了怎么可好?”儿茶也只能给她劝着,拿了小碗,分了几勺汤出来,递到她的小桌旁。
“你快跟我讲讲,那崇欢殿的仙师都说什么了?”武知蹊捧着小碗,吹了吹,仰脖子喝光了,继续催促:“他说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儿茶吃惊她喝汤的速度与举止,僵笑着准备给她盛第二碗时,被武知蹊按在了凳子上,非要她即刻就说出点什么,儿茶就细想,边道:“燕公子为人温雅,话不多,说也轻声细语的只同他的师弟们说,儿茶只道是奉王爷之命去伺候的,离得近,却也只听的一句半句的什么符什么水,记得不大真切,不过……”她顿了顿,忽然笑脸盈盈地道:“他的一个师弟倒很好心,路过后园的时候叫我小心些,说是那园子有摸不清楚的古怪。”
“摸不清楚?怎么摸不清楚?”知蹊追问。
儿茶摇摇头,诚恳的说:“他没讲为什么,只说查不大出来,除却墙瓦梁架子,其余能探的都探了,都不是那古怪的究竟。”
“便是了,能探的都探了,偏都不是。”
武知蹊一时间心情复杂,又喜又忧的,庆幸崇欢殿的仙师也只是发现不对劲而已,烦心到底那间屋子为何招阴,根源在哪里?
她没心思喝汤,站在窗子前又开始思虑起来,却只瞥见一干影子拂过窗纸,有人在外头喊:“王爷到了。”
武知蹊霎那只从头冷到脚,好在手速够快,没等他进来,已经撕下了一片裙摆将半张脸蒙着,只露了双眼睛,愣生生的转过身去。
谢昀见她,只讶异:“作何蒙脸?”
儿茶也心有此问,跪在地上小心看了武知蹊一眼,还很想问,王妃您为何举着块布就不会行礼了?
“都出去。”谢昀往里走了几步,将下人都打发走,坐在桌前,歪着脑袋盯着她瞧,“昨日问你的事情,可有想好答复?”
武知蹊站在窗子边,手都举酸了,却不敢放,她还不敢说话!
摇了摇头,她也紧紧用目光抓着谢昀的一举一动,看他一手搭在桌檐,微微低头,又说:“嫁给我不上算,你还不如舍了赦王妃花千金之名姓,我送你离开临城,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就当是死了,假死好过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