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们喊破了喉咙叫唤:武姑娘!
她才从玉兰树下经过,被一只掉窝的鸟雀砸中了脑袋,捧了一手的毛茸茸,听到这样撕心裂肺的叫唤,刚平静下去的魂又给喊燥起来,旋身将稚雀儿安放回鸟窝,踩着轻功忙赶回了那个地方。
这阴风吹的很是狠毒,似刮来了方园百里的风沙将空气都吹满,一呼一吸尽是颗粒尘土。武知蹊眼睛也睁不开,她抬袖掩面,从缝中见了那阵发暗绿光的风圈儿,步子往前踩两步,右手捏了个花诀,想了想又释散,改了无名指同拇指掐合立于眼前,低呵一声:“莲子!出魂!”
而后手腕上的一个蜿蜒蛇形的印记闪了闪微弱的白芒,武知蹊垂眸看一眼,掐诀力度更甚,又喊:“出来!我捉十只田鼠喂你!”
这下腕儿上的光可就厉害了,倏成一道利箭似的就朝那妖风圈儿里窜,几下就撞破了妖阵,浓郁的夜色里,可见一道白光同四个绿影儿纠缠着,绿影儿要害人,那白光就快一步挡下了,却有些吃力,毕竟一难敌四。
武知蹊从侧的飞身上前,灵敏身姿周旋其中,双手推阻之时,每每伴着蓝散的星芒,二人合力,倒是极快的制压了四团东西,武知蹊喘着气儿低眼看趴在地上,在‘天网印’下挣扎不得翻身的一个绿影渐渐的成了只螳螂。
白光朝她背上袭去,而后成了个穿着白薄裙的姑娘,就那样挂在她身上,粘腻的嘀咕道:“还未出冬眠,三三也忍心把我叫出来,十只田鼠也不够补的,翻倍,二十!不然我就不下来了。”
“就冲你喊我三三,那十只也没了。”武知蹊将脸板的好生正经,手一抬,把她从背上掀下去,疾步去瞧瘫倒在四周的一干府兵官兵们。
那个暗了一晚上的寝殿在此时突然亮了,门被人从里头推开来,谢昀宽着衣裳披着三千墨发从中走出,甚是慵懒的靠在门边儿,眯着眼睛打量这个乱糟糟的前院,突然对着空气说:“丙冬,明儿早上我若瞧见府里仍是这副鬼样子,我就让人把你埋了。”
于是从屋顶的某个角落飞下来个精瘦的影落了地,颔首应答道:“王爷放心!”
“什么王爷?”那个白裙子的姑娘立在院子里,朝谢昀打量起来,自话:“我名武莲子,武三三的武,莲子便是那荷花开败后的果实。”
“我又没同意你跟我姓。”武知蹊蹲在台阶下,忽然一抬手轻晃,那武莲子就成了条雪色白蟒,个头不大,盘在地上吐着芯子。
谢昀这一看可谓瞬间醒神,细长的眸子睁大了些,笑着叫武知蹊:“武姑娘好本事,豢黑狼,养白蟒,这遭还是条美人蟒,原来你们仙师是以妖伏妖的?”
武知蹊叉腰,又忍:“王爷无恙便好。”
她何止豢黑狼养白蟒呢,往后有的叫他见识,不过一干的灵兽也真的只有莲子修成了妖,也确是个小美人。
“武姑娘,王府可安全了?”丙冬指挥婆子们打扫,顺口问这样一句。武知蹊刚准备将后院那间屋子里的稀奇事儿跟谢昀说一声,那富贵王爷撩了袍子转身进殿,嘱咐道:“夜深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武姑娘就宿在王府罢。丙冬,听见了没有?”
“是王爷!”丙冬绕开几个婆子往武知蹊面前来,做了个恭敬的请礼:“武姑娘请跟在下来。”
瞧谢昀那样傲慢的一身姿态,武知蹊倒是又恶心起来,恨不得即可就走的,却奈何后院还有一件似乎诡器的尚为查明,能留下倒是个光明正大的借口,顺应的跟丙冬再往一条路去,却不是方才通向后院的小路,途径没有那棵玉兰树。
那只留在前院的白蟒在风里蜷了蜷身子,左右观顾了一周,发觉那些扫地的婆子都不敢靠近,身边的地儿还是那样满是风沙,武莲子心想着谢昀方才威胁丙冬的话,又觉得地儿脏,一松尾巴,朝着台阶上爬去,盘在了谢昀的门前,晓得三三留下自己是要守谢昀的,可她才从冬眠被强行唤醒,刚刚又同那四只螳螂精纠缠一番,已是困的很不得了,精神了才半炷香,就敛了魂掐了元神,仿若栖在知蹊袖口中,竟自己睡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