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叹了口气,柔声安抚着自己傻乎乎的小妖精:“你没有自己的妖丹呀,红儿。”
“妖丹是妖族的生命和修为凝结而成。你身体里的妖丹不完全是你的,你无法将得到的灵气转化成自己的修为,所以没办法修炼。”
“别不高兴。”桑远压在木筱筱后脑上的手轻轻使力,将她的小脑袋抬起让她看着自己,“等我到了化形境便能脱胎换骨。那时,我再为你重塑全身血肉,或许能让你恢复修行的能力。”
木筱筱听不明白他的话:“我不是妖丹有问题吗?”
桑远点头:“我把新生的血肉也分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用我的妖丹修行了。”
“新生的血肉……”木筱筱低声重复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桑远。他要把自己的血肉也分给她,就像他当初切了一块自己的妖丹一样,切下自己的血肉给她吗?那该有多疼呀!
心脏猛地缩了一下,像突然被人用利箭刺穿般疼痛起来。木筱筱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你怎么了?”桑远勾着眉,不解地看她。她最近总是捂着心口,可他分明仔仔细细看过了,她的心脏好好的。
木筱筱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泪水却先一步从眼眶落下,滴在了桑远捧着她脸的手上。
“红儿。”桑远看着她,茫然又无措,“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哭?”
木筱筱抽抽鼻子,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将泪水噌到他的脖子上。
桑远只觉得被她紧贴着的肌肤湿漉漉的。她的眼泪也是暖的,跟她的心脏一样有温度。分明不烫,却有些灼人。
他想将她从身上扶起来,可是她的手臂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身体贴在他的身上,用力地将他缠紧了。
于是他扶她肩膀的手改而扶住了她的头,轻抚着她的发温柔地将她护在怀里。
回到翟耀山的时候,木筱筱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松开桑远,揪着他的衣襟窝在他的怀里看他:“我想好了,我不修炼也没关系的。”
桑远的表情有些郁郁:“你不喜欢我的血肉吗?”
“不!我没有!”木筱筱没想到桑远居然把她的话曲解成这个意思,激动得几乎要从他的怀里跳起来,“我只是不想你疼,我、我觉得……心疼。”
木筱筱咬着牙看他,拼命忍下又要从眼眶里涌出的泪。她是真的心疼。心疼他这样倾其所有地付出,最后也没能留住那个救过他性命的小妖精。
但是桑远并不能理解他的小妖精到底怎么了。不理解为什么他的小妖精总会用这样关切的甚至带着怜悯的目光看他,仿佛他们之间,他才是那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一方。
或许这是寄生妖保护主人的本能?就像她当时无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的根系?
“到家了。”他拍了拍她的肩,正想带着她回到桑树中,身形却在同时猛然一顿。
察觉到他的动作,木筱筱急忙抬首顺着他目光望向桑树下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斗篷被夜风吹得鼓起,让他看起来像浮在半空似的。察觉到桑远和木筱筱的目光,那人将斗篷的帽子放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那一瞬间,木筱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金、金钟……”
这人不是死了吗?这、这难道是他的鬼魂?
木筱筱抖得厉害。她的身体迅速缩回桑远怀里,双脚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腰。
桑远一手按住害怕的木筱筱,一手送出一把飞刃,将那人脸上的脸皮划破。
“别怕,红儿。”他柔声安抚木筱筱,“不是金钟,你看。”
木筱筱听了他的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再次望向来人——只见那被撕开的脸皮之下,那人的脸上都是恐怖的黑斑。那些黑斑像腐烂的霉菌一般侵蚀着他的脸,已经在他的脸上融化出数个深可见骨的血洞来!
木筱筱吓得差点没当场哭出来。大佬呀!这张脸比金钟的脸还要恐怖好不好!!
“金钟果然是你杀的。”那人开口说话了,粗哑的声音像车轮撵过铺满沙石的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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