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有泪

    妈回答说：“她来家时电话很多，可总是去厕所接电话，有时老是摆弄手机，手机老滴滴的响”

    我说：“那是聊qq”

    妈“奥”了一声：“你也别着急，有事慢慢说。才结婚，难免的”

    我嗯了一声，又回房睡觉去了。今天是周六，明天就倒班了。她每周六都会到市里去，在好友那里住一个晚上，周日下午才回家。结婚这么久，她从没间断过，理由是孩子不上学，和朋友玩惯了，全当散心。也不知道她走了没有，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周一的晌午，我回家吃饭。一进院子，心里狂跳起来，她的电车在那里。

    我强忍住泪水，进屋坐在饭桌旁，埋头吃着饭，一直没敢直视她。

    她先吃完了，对妈说回家洗衣服就走了。我没抬头，依然扒着饭，嘴里一点味道都感觉不出来。

    妈在兜里掏出一张纸，说道：“别和人家呕气了，人家把号码换了，这是新号码！”

    我把号码装在兜里，喝了口水急急的就去上班了。

    车骑到半路，我再也忍不住了，停下车，穿过绿化带，走进了地里，蹲下身放声痛苦起来。也许是诉诉这些日子的委屈吧，我哭的眼睛都红了。

    说到这里，我站起身来，腿有点麻了。美芳听的出神，见我住口，也站起来跺跺脚。说道：“要不咱去长椅上坐坐吧”

    “好的”我跟在她身后，向路边的长椅走去。

    “你光听我讲故事，可不可以告诉些你的事？”我问美芳。

    “你想听啥？”美芳问。

    “随便说说，比如，你是咋离婚的……”

    “真想听？”她明是在掉我胃口。

    “嗯，不方便？”我说。

    “我有啥不方便的？说是要说的，不过，不是现在”美芳道。

    “那啥时侯才能说？”我着急的问。

    “等我把你了解透了，我自然就对你说了”美芳说。

    我奥了一声：“我说的都是真的，人也是真的，根本就不想骗你。我就是有一点假的。”

    “啊？”美芳有点吃惊。

    我抓起她手指，放在我的嘴边“这里有棵假牙”

    她说了声“烦人”竟咯咯的笑起来。

    今晚月朗星稀，风轻云淡。借着昏黄的路灯，我痴痴的看着她，我坐近了些，伸出了手臂，她迟疑了一下，把身子歪在我怀里。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有些冲动，用唇吻向她额头。

    她嘻嘻笑着躲避着我，更让我欲罢不能。她用手挡着我的嘴笑问道：“你的故事讲完了么？开始耍无赖了是不是？”

    我笑着转回头，说道：“这样美的夜晚，这样美的情景，你干嘛老让我讲那些伤心的事？”

    “我要听！”她有些淘气的说。我心里好痒痒，但没办法，还得给她讲。

    快到上班的点了，我止住悲声，用力的擦擦眼泪，可能会很红的，但我顾不了这么多。

    小王跟我学徒很久了，从那时就是我的助手，她平时很照顾我，本来她年龄小我好几岁，倒有点像我的姐姐。

    她肯定察觉出了我的异样，但她在这时不会去问，但我会忍不住去向她倾诉，也许她正要等我说出来。我诉说了我的痛苦，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手里活计不断，轻声的安慰着我。

    我心情舒畅了许多，我去了躺厕所，点燃了一只烟，淡蓝色的烟雾从我嘴里吐出来。我掏出手机，拿出那纸条，播出了那个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她接起来了，问了声“干么？”语气平淡，我听不出她是生气还是高兴。

    “你换手机号了？”我没话找话道。

    “是啊”她回答。

    “我，我想回去住了！”我厚着脸皮说。

    她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干啥？”

    “对不起，只要你的门是向我打开的，无论如何我会回去的”我说。

    “我门关死了，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她有点气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