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这个被流放在外的县令,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京城中的侍卫们巴结的对象了。
“时辰不早,该走了。”他催促道。
顾洹收回自己远望的视线,看向了眼前被众人留出来的大路,淡然道:“走吧。”话音落下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渐散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在大路上,人群外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已经不是戚衡御赐的那一辆了。
帝王的宠信,收回时分文不留,可能还带走了一颗少女的心,只是那心不要也罢,顾洹轻轻摆了摆手上的铁链,嘴角带着些苦涩。
车里的环境要差不少,往日柔软的垫子在这狭小的马车里没有踪影,顾洹顺势坐在木制的座椅上,由俭入奢简单,由奢入俭难,但只要一直有颗平常心,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
顾洹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马车,只是在它动起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差距在那里,本来就很平整的地面,却突然颠簸了起来,晃的她眼晕。
心确实是习惯了,但身体还没有适应。顾洹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脑袋,轻声道:“你可要快些习惯呐。”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出了城门,众人目送她远去。
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个人,他身上装饰着五爪金龙,黑色的衣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往日凉薄的深情落在那渐渐远去的马车上,竟出现了些思念与不舍。
“陛下可是后悔了?”傅倡不知何时顺着楼梯走到了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边渐渐的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马车,问道。
“为何会后悔。”戚衡说的虽是为何,语气却很平淡,却又带着些坚定,像是在特地提醒自己一般。
“以顾洹的性子,若是日后知道了真相,绝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傅倡十分肯定道,明明之前的安排不是这样的,他为何会突然借这个罪名将她送走,傅倡也一头雾水。但在此时能够远离京城这一风暴中心,也不失为一种保护。
“能记住朕也是好的。”见已经看不见那边的动静了,戚衡转过身顺着城墙向下,只留下了句平淡的话语,渐渐在风中消散。
另一边刚刚出了城门的顾洹似是心有所感,突然从轿子里探出了头朝着城墙上望去,却只能见到冷硬的砖石,失望的收回了眸子。
身上的镣铐早在出城门的时候便被人卸了下来,现在她便是顾县令了。
“顾大人,有人找。”一行人突然停了下来,外面的人高声道。
此时他们距离京城已经有了些路程,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她?
顾洹抬手掀起轿帘,便见外面正站着三个“拖家带口”的人,正是阿陶他们。
“幸好赶上了。”来福有些气喘吁吁的开口,他们的身后便是戚衡御赐的那辆马车。
“你们怎么来了?是陛下将那宅子收回去了?”顾洹暗自在心里骂了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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