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子精致极了,倒是与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相符。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顾洹明明还在沉睡,却轻车熟路的钻到了被子里,甚至还砸吧了一下嘴巴。
戚衡默默的缩回了自己准备给她脱外套的手,摇了摇头,无奈道:“倒真是个娇气的孩子。”
说着给她掖了掖被角,房中无人,便没有点燃炭火,确实有些凉意,眼见着顾洹把整个头都埋在了被子里,戚衡怕她喘不过气,连忙往下拨了拨被子,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三人正打闹着,房门突然被敲响。他早便知晓他们在偷看,只是没有计较罢了,只是燃碳这事他确实做不来,又怕烧的不好惹得她咳嗽。
“顾洹的屋子里有些冷。”他这话一说出口,三人便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阿瑜面色沉浸,道:“这就去为燃炭,稍等。”
说着便快步走过去,轻车熟路的弄好了火炉。
天边已经有些发白了,除夕之夜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过完了,戚衡在她的床头坐了一会儿,又有些不爽的将刚刚她随意放置的红包认认真真的摆放在了她的枕侧,这才离开。
除夕之后诸位大臣都不用上朝,休沐八日,是以今早无人去叫顾洹,她也累了太久,往常的习惯也只能支撑着她睁了下眼睛,眨了眨又觉得犯困,混沌的脑子转了转,想起今日休沐,便又放心的睡了过去。
等再起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她翻了个身,手便搭到了一旁的纸张上。
我什么时候在这里放了本书?
顾洹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昨夜厚厚的红包,正妥帖的放在自己的身旁。所有记忆瞬间回笼,她猛地坐起身,见身上还穿着外衫,怪不得总觉得睡得有些不舒服。
昨晚上她不是在大厅吗?怎么回的房间?
这时,房门被敲响,阿瑜轻声问了句:“大人,可起来了?”
“进来吧。”她疑心是阿瑜他们把他送进来的。
“昨夜,我怎么回的房?”顾洹起身将手探入温水之中,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是那位客人送您回的房间,我进来点上炭火后没多久他就走了。”阿瑜解释道。
顾洹点了点头,想必是没发生什么事情的,放心了些。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回头,便被枕边的红包刺到了眼睛,微微叹气,将红包妥帖的收在了一个小匣子里。
“早上想着大人累了多日,又是休沐,便没来叫您。只是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再不起来对身体也不好,却是没想到您已经醒了。”阿瑜含笑看着她道,全当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顾洹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今日想要去找个人。匆匆吃完了午饭便出了门,坐着来福驾的车便朝着城外的一家十分着名的寺庙赶去,她想找昨日的那位高僧。他常住在城外的那间寺庙中,只有在这种祭祀的时间才会赶到宫中,是以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去了。
不愧是久负盛名的寺庙,这一天来上香的人的确不少,一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
山上的路有些崎岖,马车显然是走不了的,顾洹索性下了车,叮嘱了来福一句便独自爬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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