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淡操心。
只是来源不明的一个小道消息,她居然真的发散思考上那么多了。
可有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的这个道理真是邪门儿,白寻音脑子里正不受控的想到‘喻落吟’这三个字,耳畔就听到阿莫有些惊喜的声音——
“啊,你是上次在游乐场那个男生么?
好巧啊!”
白寻音一愣,倏的抬头,就看到喻落吟黎渊两个人站在学校门口,校服袖子上围着周纪检查的袖标。
显然是这周被派来检查学生仪容仪表和学生证的。
林澜早晨阳光灿烂,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少年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光。
喻落吟漆黑的头发比起之前短了一些,刘海却依旧碎落在象牙白的额前,一双黑眸深不见底,面无表情扫过来的时候,白寻音只觉得呼吸都有点难熬。
可他只说了三个字,声音又轻又淡:“学生证。”
白寻音回神,忙低头把书包拿到身前,低头翻找自己的学生证,不自觉的有些手忙脚乱。
时隔小半个月再次见到喻落吟,却实在是有些突兀,由不得白寻音不紧张。
她哪里知道,站着的男生垂眸扫了眼,就把白寻音书包里面‘视察’了个遍了——书,水杯,没多余的东西。
简单又干净,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好容易找到藏在夹层里的学生证,白寻音连忙递给他看。
喻落吟扫了一眼,却皱了皱眉:“封皮坏了?”
嗯?
白寻音发怔,这学生证的确是之前她不注意弄坏了一个小角,但是……
“坏了就是不合格,没收。”
喻落吟从少女洁白的指尖里抽出学生证,堂而皇之的‘占为己有’,顺便找茬:“等我换一个新的给你。”
……
黎渊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喻哥装大尾巴狼,笑而不语。
“行了。”
喻落吟又上下看了一圈懵逼的姑娘身上的校服,才‘大发慈悲’的一点头:“进去吧。”
白寻音脸上绷不住的有些燥热,头也不回的连忙走人。
也许是喻落吟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了,刚刚分明是检查她校服穿的是否规整,但一眯眼……
白寻音总觉得那双凌厉的眼睛,仿佛能把自己的校服拉链拉开窥探一样。
就连阿莫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对劲儿,进了校园的门,就兴致勃勃的问:“音音,刚刚那个学生是上次咱们在游乐场遇到的那个,是吧是吧?
还给了咱俩五百块钱那个!”
“卧槽,真的帅,音音,他刚刚干嘛把你学生证没收了?
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
对于高中生而言,最暧昧的话就是‘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一听到都忍不住让人遐想万千,更别说那人还是喻落吟。
耳根发烫,白寻音忍无可忍的转身捂住了阿莫的嘴。
世界才终于安静了。
“喻哥,不是我说你,真没有你这么追女生的,你这样不讨喜!”
早课间结束,喻落吟和黎渊摘了袖标回班级的路上,后者就忍不住谆谆教诲起喻落吟来:“你说你,没收人家小姑娘学生证干嘛?
真没情趣,白寻音那姑娘多让人有保护欲啊……”
喻落吟一个眼神看过来,黎渊莫名感觉被冻了一下,才堪堪的闭了嘴。
怎么?
他说白寻音有保护欲也成错误了么?
“喻哥,你特意跟班主任申请今天早晨替新随,就是为了小哑巴吧?”
黎渊纳闷的挠了挠头:“那你干嘛不告诉她呢?”
还反而凶巴巴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黎渊感觉他们喻哥的心思才真叫人难懂呢。
喻落吟没理他,只是垂眸从校服口袋里把刚刚以权谋私‘没收’的学生证拿出来。
翻开,白寻音的一寸照就黏在上面。
学生证上的照片都是刚入学的时候照的,那时候白寻音也就十五六岁,比起现在更稚嫩了几分,她穿着稍大一码的校服,宽松的衣领垮垮的,女孩纤长的颈一览无余。
梳着马尾辫的一张巴掌脸,又白又小,清秀而精致。
最粗糙的背景和拍照技术,完全不施粉黛的绝色。
白寻音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大而不愣,线条柔和精致,眼角像是携着桃花般的媚,眼神却是清纯而无辜的。
照相的时候,她眼睛里有种怪异的脆弱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喻落吟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拍下来这张一寸照。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时兴起,并不知道未来的很多年,他都会对着这么清浅的一张一寸照片,夜不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