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蒲昌年虽然是一个绝顶妖孽,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其实,你们两个人的目标看起来好像是两件事,实际上就是一个问题。”蒲昌年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房顶,小心地斟酌词句:“你们之所以失败,关键就在于没有找到解决困难的切入点。”
耶里察台刚想说话,土登法王就已经亟不可待了:“公子请指教,小僧洗耳恭听教诲。”
“唉,你也不必一惊一乍,事情并没有你们想象那么复杂。”蒲昌年摇摇头:“既然要害位置在青龙观,那么我们就应该集中力量解决它。”
“据我所知,青龙观之所以能够**存在数百年,除了他们自己人武功高强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巨大的后盾,这才是江湖上那些老怪物不敢轻举妄动的根本原因。”
耶里察台有些不明所以:“后盾?我们仔细调查过,并没有发现青龙观有什么后盾啊。”
蒲昌年微微摇头:“你们久居塞外,根本不了解内地各大势力之间的复杂关系。我是生于斯长于斯,对于各种环节虽然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算用心观察过多年。”
“在处理内地势力关系的过程中,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彼此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并不一定就是敌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互相称兄道弟的,绝大部分都不是朋友。”
“总之,朋友和敌人之间没有一定之规。如果你们真想对付青龙观的话,我就送你们两句话。兵法云:计狠莫过阵前断粮,计毒恰应釜底抽薪。”
蒲昌年的一番话听起来互相矛盾,却是华夏民族的纵横之学,所以显得玄之又玄。
耶里察台和土登法王低头沉思许久,最后还是不得要领。
耶里察台也知道蒲昌年话中有话,因此只好俯身询问:“九公子,你的这番话让我听得如坠云雾之中,实在是无法明白其中的奥妙。首先一条,难道你们内地的朋友和敌人没有区别的吗?”
蒲昌年轻轻一笑:“有区别,当然有区别的了,区别大了去了!内地的敌人,就是当面给你一剑的人。内地的朋友,就是在你背后捅刀子的人。所以内地的老祖宗就留下了一句俗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变生肘腋,兄弟闾墙。”
土登法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耶里察台已经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我明白了,敌人和朋友之间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关键是如何取舍的问题。那么九公子,请问如何掌握火候?”
蒲昌年眯上眼睛,紧盯着耶里察台看了两个呼吸的时间,这才轻声说道:“让敌人背叛他的兄弟,关键在于利益。如果他还没有背叛,那就说明你给出的利益还不够大。如果还想把这个人变成你的朋友,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更大。”
土登法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九公子,既然那个人可以为了利益背叛他的兄弟,我要这样的人有什么用?到时候别人给他的利益更大,他就要背叛我了。”
“正确!”蒲昌年冲着耶里察台点点头:“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耶里察台微微一笑:“多谢公子指点。不过,如何才能釜底抽薪呢?”
蒲昌年轻声说道:“青龙观之所以能够屹立数百年,最关键并不在于它本身如何厉害,而是因为有外援,这个外援就是上清派。如果要想对付青龙观,首先就要斩断它和上清派之间的联系,这就是釜底抽薪。”
耶里察台很干脆的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青龙观和上清派之间有联系。再说了,就算他们之间有联系,又如何才能斩断?”
“当然能够斩断!”蒲昌年的语气不容置疑:“要想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们抽调一批得力人手交给我师兄无尘子,他就能够办到!然后你们如此这般加以配合,不出一年,整个汾河两岸都是你们的了。”
无尘子面无表情,把过去半年时间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一个人站到一半默不作声。
严二娘冷哼一声:“无尘子,亏你还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沦落到为虎作伥的地步!”
无尘子突然怒吼一声:“自古师徒如父子。现在师傅已经死了,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九道山庄也被你们给毁了,那你们让我怎么办,啊?你们想让我怎么办?”
夏芸的声音也变的阴冷起来:“这么说来,玉皇殿的十二个道士、洪洞县广济寺的方丈、忻州关王庙的方丈,都是你下的手。先下手杀人,然后嫁祸给别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无尘子使劲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又开始咆哮起来:“玉皇殿的十二个道士是我杀的,但是其他的和尚都不是我杀的。我既要跟踪你们的行踪,又要物色给八郎引路的人,还要按计划杀人,根本没时间杀那么多人。”
夏芸终于被彻底激怒,顿时跳了起来,哐啷一声拔出宝剑:“无尘子,你已经不可救药了!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大师兄,而且我现在就要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你还有心情清理门户?”无尘子突然把自己的脑袋伸到夏芸面前,随即冷笑一声:“你们马上就有塌天大祸,还谈什么清理门户!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回来,你当我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