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萨厄·杨选择做或不做一件事情大多和他自己相关,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他总是时时刻刻毫无差别地释放着那股带有侵略性和压迫性的气质,以至于存在感总是强得惊人。哪怕只是帮一个小小的忙,他也能搞出惊天动地的阵仗来,且从不会给人事先商量的机会。
他从来都是计划之外的人,站在旁观者的席位上,根据心情决定是不是要插手。所以他即便帮了把手,也绝对不会被称为合作者,没有这么随心所欲的合作者。
当然,更不可能被称为帮手,毕竟帮手总带着一点副属性的意味。
任何熟知萨厄·杨的人,大概都无法想象他作为“帮手”会是什么样,包括楚斯。
其实就在刚才,勒庞热情冲头风风火火分配任务的时候,楚斯心里还闪过一瞬间的担心,他甚至想好了萨厄·杨不好好配合临时作妖的时候,该怎么办才能顺利收场。
这个计划里甚至没有“如果”这个假设词。
所以,当萨厄·杨真的安安分分以一个“帮手”的身份和他一起把事情做完,楚斯的心情顿时就复杂起来。
占据最多的就是意外。
意外萨厄·杨居然有兴致给人当帮手,意外他们居然还会有联手救人的一天,不是因为任务也不含什么目的,救的还是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
意外萨厄·杨居然会有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和危险性的时候……比如现在。
而意外之余,还有一丝莫名的歉疚感。毕竟在避难所大门洞开之前,他都还在盯着萨厄·杨的一举一动,带着戒备和警惕。
楚斯当时盯得非常坦然,和萨厄·杨的视线撞到过好多回,所以眼下即便不明说,萨厄也该知道楚斯所意外的究竟是些什么。
他必定是知道的,而且知道得非常清楚,但他仍然要问这么一句,玩味的意味可想而知。
“明知故问很有趣?”楚斯跟在他身后,这么回了一句。
通道里,每隔的小白灯照出他们两人的影子,很淡,楚斯每一脚都刚好踩在萨厄·杨虚化的影子里。
“挺有意思,当然我真的不知道长官你想说些什么,能具体聊聊么?”说到这里,他终于回头瞥了楚斯一眼,似笑非笑的,然后目光又朝地下一扫,啧了一声,“不想说也不用这么瞄准着我的脸踩,亲爱的你报复心有点重。”
楚斯原本没注意到脚下,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他的影子上。他沉默了两秒,终于忍不住刻薄道:“敢问阁下您今年几岁?”
“都是进过监狱的人了,成年没成年长官你应该很清楚。”萨厄·杨随口回道。
他说着将头转了回去,依旧留给楚斯一个后脑勺。
“你今天大概是吃错药了。”楚斯摇了摇头,脚步却依旧踩在萨厄·杨的影子上,比之前踩得还要准一些。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走完了一整条通道,沿着台阶往地上去。
萨厄·杨先走到了顶,站在那里半侧着身垂眼看着依然在台阶上的楚斯。
楚斯在最后三级台阶前停下了脚步,突然抬头看向他:“我想说……如果当初在疗养院你就是这副吃错药的状态,我们没准还能成为朋友。”
萨厄·杨似乎觉得这话很有意思,笑了一下,弯着眼睛道:“你错了长官,如果真是这样,你大概连我的名字都不会记得。”
楚斯有点想反驳回去,然而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后遗憾地发现……萨厄·说的更可能成为事实。
于是他只能耸了耸肩,抬脚走完了最后几级台阶。
他们并肩站在那里的时候,萨厄·杨又懒懒地开了口,像在说什么玩笑话:“别想了长官,你我永远成不了那种朋友。”
楚斯凉丝丝地说:“那真是太好了。”
“怎么样?口是心非的楚长官,是不是觉得有点遗憾?”萨厄·杨眨了眨眼。
楚斯顶着“你要不要醒醒”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而后绕过他朝前走去。
走回公寓区门前时,楚斯的通讯器震了一下。
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是唐的讯息。
讯息里说换了无数种方式,终于让他在这块星球碎片周围找到了一群“漂浮物”,相对整个碎片呈静止状态,将它包围在其中,因为目前处于休眠状态,很难被发现。
“不过它们并没有处于静默或隐形之中,用心点就能找到,说明对方并不忌惮被发现。”唐分析了一番,将总体的分布图和状态数据显示投射到了楚斯夹在袖口的终端全息屏幕上。
“会是谁?白银之城?老实说,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这确实是他们的风格,这里有什么他们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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