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逃课的沈迟被拎回教室里,他不得不坐在椅子上拿出课本。
当严雪宵走上讲台空气安静了片刻,因为这名教授太年轻了,肤色冷白容色出众,举手投足散发上位者的气息。
严雪宵在黑板上书写自己的名字:“在接下来一学期中将由我教授《分析哲学》这门课。”
板书的字迹清秀匀亭,笔锋处沉稳遒劲,撇捺间带出锋芒。
坐在窗边的沈迟缓缓眨了眨眼,或许因为感冒鼻子发酸,他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画面,他哥还能在学校专心哲学。
“分析哲学产生于二十世纪,弗雷格提出的一阶谓词演算直接导致分析哲学的产生。”
沈迟的手撑着头听着,不过听着听着头慢慢垂下,少年的身体诚实地睡着了,闭着琥珀色的眼趴在课桌边。
他从梦里醒来时正对上严雪宵漆黑的凤眼,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我睡多久了?”
“不久。”
沈迟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彻底放下便听见男人凉凉说:“整节课而已。”
他抬头环顾四周,下课人都走光了,硬着头皮岔开话题:“你怎么会来燕大授课?”
“院长递来橄榄枝。”严雪宵平静开口,“顺便来学校管管你。”
沈迟平时都呆在训练基地,上课能逃的逃,突然感觉美好的大学生活一去不复返。
少年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恹恹的,他坐到车上系上安全带问:“回华庭吗?”
“严邸。”
看来他哥不想做饭。
*
下午严邸分外忙碌,知道沈迟两人要来,严照特意依据沈迟的口味准备晚餐。
严济看着反复推敲食单的严照哭笑不得,瞄了眼纸张说:“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他的客观发言被严照选择性无视,严照对严雪宵亏欠的父爱似乎转移到了沈迟身上,把少年当小儿子对待。
“俩孩子也该回来了。”
严济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沈迟跟着严雪宵下车走进严邸,他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的食物都是他爱吃的,不乏从沿海空运而来的海鲜。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桌面上的大闸蟹吸引了过去,九月还不到吃蟹的季节,然而餐桌上的大闸蟹个头大色泽诱人。
坐在他身边的严雪宵轻声问:“想吃?”
沈迟犹豫了阵点头。
蟹肉虽然好吃但不管什么品种的螃蟹都难剔肉,他迟疑的功夫严雪宵剔好一只蟹。
剔干净的洁白蟹肉装在小碗里,金黄色的蟹黄仔细叠在蟹肉的顶部,看起来无比诱人。
严雪宵将小碗递到少年面前:“吃吧。”
沈迟将雪白的蟹肉蘸上放入姜末的醋汁,配上姜醋察觉不出半点腥味,入口回味泛出甘甜,不知不觉便吃完了一只蟹。
严雪宵又给他剔了两只,怕他吃多了胃凉没有继续剥,他转而喝熬好的浓汤。
中间严雪宵接校长电话离席,因为严照坐在主位上,他一小口一小口喝汤,背脊挺得直直的。
“再吃一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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