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天下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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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破软绵无力地偏身闪躲，但几经交手大爷早就有所顾忌大手划空后余力不停往侧面送出一击肘击，可臂上依然没有传来击中的触感！

    不是在侧面！而是在怀中！

    他居然敢撞进我怀里！？他怎么敢……

    “嘎嘣”

    那是膝间错位的声响。

    陈破的身子已伏低至几乎只有对方一半，紧接着他使出预计的侧踹，他的力量比起对方简直可以用弱小来形容，但正是这样的一记突如其来来自横向的外力，使得那脆弱而容易错位的软骨在整个人体的重压之下轻易逃离了自己的岗位。

    维持重心不摔倒是人的本能，而支持人站立的，看似是由很多部件共同组成的系统如足，腿，胯，腰等，但实际上只要破坏它们之间那并不起眼的螺丝，不，你甚至只需要将它拧松，这个系统就会骤然崩解。

    然后大厦就会被自己压垮倾覆。

    第三击，视野蒙蔽。

    目标：面部，时机，手臂支持地面被占据时。

    趁着大爷弯身挣扎的空档，陈破的手掌挥舞如蝶轻柔滑过对方脸皮看起来毫无戾气，他的气力本就不足以一击致胜，那样不成气候不含凶狠的一招任谁都不会心生警惕。

    但紧接而来的却是凄厉的嚎叫！

    “你！你！！”

    大爷的双眼竟变得充血赤红无比骇人！他疯狂眨动着眼皮试图抹消那份干涩刺痛但却愈发地难以克制，本应落在对手身上教他皮开肉绽分筋错骨的宽大手掌如今毫无余力地捂在了被阵痛蒙蔽的眼球之上，好像那样做就能消减几分带来安慰似的。

    椰油精华自然美好，但入眼后也最折磨人。

    预计失明……一分钟，不，三十秒。

    足够了。

    他抹掉掌心的洗手液，手不成拳而握为掌。

    第四击，要害打击

    目标：喉结，时机：现在。

    陈破手掌弯曲指节弯折，面对那高昂的嚎叫着的硕大头颅他视若无睹，目光尽头唯有对方青筋暴起的脖颈，如此良机他手掌毫不犹豫如刀刺出！

    “嘎！！”刺耳惨叫如被无形缰绳勒住戛然而止！

    喉部软骨，不管碎裂或是错位都是严重的伤害。

    “唔，哦，啊！！”大爷干呕着嘴角涎水狂流再难以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他的双手终于离开了双眼转向喉咙，但与捂眼相同，这样的行为根本无法缓解一丝一毫的疼痛只是自我安慰。

    接下来，仍是要害打击。

    目标：完全暴露的后脑。

    大爷的眼前一片模糊，光影闪动他已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喉头一击又几乎夺取了他大半理智，只有自己不断的急促呼吸与跪伏着的地面提醒着自己还完好地活着这一事实！

    等等！那个小子呢？他去哪了？他……

    砰！！

    肘击。

    如同一把尖锥从后脑勺扎进来般狠辣有效，后方失去意识后短短零点几秒额头又再度锤子般撞击在平整的地面碎裂瓷砖将魂魄拉回！

    要害打击。

    头部足球踢。

    砰！！

    他的头颅一侧像是被自己最擅长的铅球一般的攻击重创在太阳穴附近爆出不自然的坑洼！一瞬间于一点爆发的巨大冲击力带动着那颗本应高高在上的头颅轰然撞在另一边墙面立时发出可怖的碎裂声！

    碎裂的不过瓷砖而已，头骨可是很坚实的。

    但里面的东西可就脆弱的很了。

    要害打击，颈椎重踏。

    砰！！

    这次总该有什么碎掉了吧。

    要害打击，**踢击。

    继续粉碎。

    要害打击，手腕。

    继续。

    要害打击，侧肋。

    要害打击，肾脏。

    要害打击。

    要害打击。

    要害打击。

    要……

    “我他妈要你的命啊啊啊啊啊——！！！！”

    满头满脸都是伤痕血迹神色完全撕裂成鬼怪的老者口中喷出鲜血腿骨不自然扭曲，即使这样他的怒火也未曾退却反而如火山喷发！没有资质没有炁的凡人怎么可能把他伤害到这个地步！？他一定要必须要用对方的死来祭奠自己失去的尊严！！

    非要害打击。

    对方利爪袭来陈破不再闪躲，即使他清楚知道对方蛮力远在他之上！

    咯嘣。

    手指。

    身体的力量相比，压倒性不利，手臂的力量相比，压倒性不利，腕力相比，压倒性不利，手指，未可知。

    以我手臂乃至全身对抗其手指即可。

    合气道——入身投·改。

    陈破脚下成圆身为轴转，手掌紧握那根弯折出恐怖角度淤血紫红的手指，向前向下猛然推压，老者反应不及应声倒地！与此同时陈破的身形也随他向下而去。

    骑乘位，压制成功。

    “等！”

    砰！！

    他的身体肌肉膨胀如庙宇石像一线正中镇压在老者身上，拳白如流星下落又红如朝阳初升！老者的面门就在这样无情的轰击下一次次扭曲变形！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砰！砰！砰！

    他的声音里除去沉重呼吸外别无他物。

    “炁炁炁的不是吹的震天响吗？”

    “不是要让我见识仙术要我的命吗！？”

    “我踏马就是个门外汉而已！”

    “宰我啊扑街gai！！”

    砰！砰！砰！砰！

    拿不出来的。

    炁由静得，静由心得，心乱了，炁也就无法再行。

    更不要提已经完全崩溃的老者。

    “停！我！投！唔——！！！”

    他呼救大张的嘴巴猛然被捂住，那些溢出的口水血污以及碎裂脱落的牙齿还有撕心裂肺的哀嚎都被这封印一般的手掌无情压制。

    “嘘……别扫兴嘛，不过，也不会有裁判来救你的。”

    陈破终于笑了，疯狂分泌着的畅快钻透骨髓直抵天灵如勾人的烟致命的毒发自内心来自肺腑，剧痛未消新的痛又叠上来他感受不到自己的笑脸如何，但与他相对而视的瞳孔此刻正映射出无比强烈的恐惧！

    砰砰砰砰砰砰！！他的拳如陨石雨落！每一击都爆出一片全新的血花！

    砸碎摔坏折断毁灭！把一切都破坏！！

    Iamthebreaker！我即是破坏者！

    粉碎你的意志你的骄傲你的技巧你的坚持！

    血液飞溅到他的唇上瞳孔里。

    砰——！！！

    舔，甜！

    更多！！

    “哈哈哈哈——！！！”

    暴戾的声音回荡不息，直到万籁俱寂。

    ……

    果真寂静。

    “你，你要干什么！？你个背信弃义的王八犊子！！”牛兄弟一对牛眼暴突青筋根根凸起如青蛇！那悠哉靠墙站立的兜帽人影距他不过几步但他却有心无力，只得原地不动浑身僵直如履薄冰。

    面对愤慨质问兜帽人影笑了：“嘘，牛魔王这么强，当然要负责刚正面了。”

    “你踏马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们！你想的美，谁会甘愿替你送死！！”

    “不必甘愿，你只要，做自己就好。”兜帽人影泰然自若地笑着走近牛兄弟，但对方却仿佛无视了他一样全无动作，直到兜帽人影在他身旁咫尺处站定也依然如此。

    “你在哪！？滚出来！别搞这些没用的！！”眼前一片摸不着拨不散的黑暗，牛兄弟只得绝望嘶吼以壮声威。

    “嘶！”他突觉臂上一痛！旋即闪身甩出一道犀利炁流！但眼前的黑暗依然不曾消散，那攻击也石沉大海。

    “淦！！这能力也太诡异了！”

    他正抱怨着，耳畔突然传来呢喃：“小伎俩而已。”

    “你在哪！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名宿！啊，也对！你们全性妖人本来就是一群缩头乌龟，根本不敢站到明面上来！”

    “你说的对，那接下来就请你，走到明面上吧。”

    呢喃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却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黑暗尽头。

    黑暗居然有了尽头？

    牛兄弟再次眨巴眼睛，令他惊喜的是眼前的一切景象又恢复如初了！各种美好的色彩跟细微的声响也回到了耳朵里，世界又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前，或者说他终于从那个无尽的空间里回到了这个世界！

    对了那个王八蛋呢！？得赶紧通知大伙他要玩背刺！

    牛兄弟摸向耳机却摸了个寂寞，伸手掏兜发现手机竟也不翼而飞，顿时大骂此子非人！但这时他又在另一侧口袋发现了什么东西。

    “？针管？还有字？”他把玩着新发现的东西不明所以。

    空空如也的针管设计精巧很有些科幻风格，上书一串英文小字：

    “breakeverythingutillwedie”

    意为“破坏至死”

    良久。

    不见尽头的走廊深处终于爆发出震裂玻璃的凄厉嚎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