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只好仓促将我藏了起来。幸好没人想到,钟一脉钟情之人是醉云坊头牌,我暂时安全。可是几天之后,江南流言四起,说阎家遗孤就藏在江南,因为那些人不知道钟一脉口中的未婚娘子到底是谁,因此开始四处查访。我娘担心我出事,但钟一脉又迟迟不出现,无奈之下,她只好仓促给我收拾了行李,靠着醉云坊画舫的遮掩,将我送走。”
“是玄雾阁的人?”钱浅皱起眉看向阎婧玉:“那这件事玄雾阁怎样都脱不了干系。”
“不一定。”阎婧玉缓缓摇头:“我原本也以为,这件事一定是玄雾阁的手笔,但后来我又不确定了。我从江南出来后,钟一脉才回醉云坊,他那几天在外看诊,并没有收到我娘的信。他听说我出事了,匆匆离开江南。我当时藏在徽州,用神脉谷特殊传讯方式,给钟一脉留了信儿。他到徽州来找我,将我藏起来,又出发想去质问玄雾阁的朋友,可惜等到他赶到,那人已经被灭口。”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消息很可能不是传给玄雾阁?”钱浅眉头皱得更紧:“他另外有合作者?”
“不能确定。”阎婧玉继续摇头:“若是玄雾阁追捕我,他们没必要将自己人灭口。但也有可能,这灭口是灭给钟一脉看的。因为当年钟一脉发现那人死了,想回头找我,发现身后已经有了尾巴。所以他才没带我回神脉谷,反而捎信让我自己走。另外,我确定当年在钟一脉宅子围捕我的人并不是玄雾阁的人,这群人以内家功夫见长,并不是玄雾阁的路数。”
“但这也同样不能说明什么。”钱浅也跟着摇头:“宗阎剑庄当年灭门,幕后之人一直隐藏并没有现身,若真凶是玄雾阁阁主,依照他之前的缜密程度,很可能不会用自己人去围捕你,反而在外面雇了不知情的杀手。”
“对!所以我不能确定。”阎婧玉抬眼看向钱浅:“还有无极门,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就凭李云舒对阎家遗孤的执着程度,她认定阎家遗孤是男孩,却想让我这个与我娘长相相似的人,以阎家遗孤的身份嫁入无极门,这足以说明,无极门在这件事里绝不无辜。你记得吗?你当初跟我说过,七年前八月二十七你在山上遇到一个被害的同门,那个被害的女子当天在山下民信局取到一封信对吧?”
“记得,日期绝不会错!我特意记下来的。”钱浅确定的点点头。
“我是七年前九月十六离开的江南醉云坊。”阎婧玉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民信局送信的速度不比江湖人,从江南寄信到无极门,怎样都需要五日以上。”
“你是说……”钱浅猛地抬起头看向阎婧玉:“玄雾阁的那个人,也许是捎信给无极门某个李姓人物?”
阎婧玉没有直接回答,反倒继续计算着日期:“江南到无极门五日,无极门知道消息后安排人手花费一日,江湖人传讯速度快,到江南安排人下手短短三日已足够。我是在消息泄露的十日后在钟一脉的宅子受到围捕,那一日是九月初二,世上当真有这样多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