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里说了,赶紧进去!”王夫人一把扯起儿子,一手拉着丈夫一手拉着儿子一路往后宅走,钱浅和刚刚赶来的王明玉都被他们忘在身后了。
到了后宅,王夫人忙着一叠声地吩咐人给王尚书父子烧洗澡水,又吩咐厨房给他们做吃的。吩咐完之后,她才突然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家里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厨房现下没有厨娘。
“常顺啊!”王逸夫人喜气洋洋地吩咐:“去二爷和三爷还有两位姑奶奶家传信儿,说老爷和大爷回来了,让他们把下人送回来,再找人捎信去大奶奶娘家,让她赶紧带着孩子回来。”
常顺刚答应这要走就被王尚书阻止了:“等一等!”
王逸夫人不明就里,钱浅和王明玉哥俩也一头雾水地看着王尚书。
“先别忙惊动孩子们,事情还未了。”王尚书面容严肃,有条不紊地吩咐起来:“常顺现在出去采购,若是有人打听,就说夫人要摆宴为我和老大去去晦气。一次多采购些食材用品,最好能有五六日的量,若是常顺一个人忙不过来,让王喜跟着一起去。”
听见王尚书这话,钱浅和王明玉顿时有些紧张的相互对视一眼,王侍郎见了立刻过来伸出手搂住自己的儿女安慰道:“没事!一切有爹爹在!玉儿安心准备殿试,秀儿就跟着祖母,没事的,别担心!”
“爹爹,祖父这样慎重,真的没事吗?”钱浅忧虑地看着王侍郎的脸,总觉得有什么重要事被她忽略了。
王侍郎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摸摸钱浅的脑袋:“秀儿这几日担心了吧!别怕,再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等你哥哥考过殿试,爹爹带你们去西山看海棠花。”
见王侍郎无意多解释,钱浅也不好再问,她只得吩咐燕儿赶紧去给王尚书父子烧洗澡水,又带着小雀去给王尚书和王侍郎找衣裳,忙忙活活一通,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时分。
常顺果然出门采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回来,堆在厨房的一角。王逸夫人亲自下厨整治了几个小菜,带着钱浅和王明玉哥俩为王尚书父子办了一个冷冷清清的洗尘宴。
第二日起,尚书府大门紧闭,连每日的采买都省了。安平王的人在附近日夜监视,始终一无所获。
这样沉寂的日子持续了三天,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朝堂风云诡谲,让人摸不清形势,王尚书贪腐案、定远公世子违制科举案皇帝都引而不发,让满朝文武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几日,安平王格外暴躁!朝堂形势不明,军饷没有到手,自己的女儿许灵瑶又突然病势沉重,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连日焦虑让安平王加紧了与幕僚、同党的联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的准备。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吧!安平王叹口气放走了往昙城走的信鸽。
鸽子飞出安平王府,奋力向着昙城方向扇动着翅膀,只是没走多远,一支冷箭突然射中了它。鸽子带着情报一头栽到地下,背着弓箭的斥候悄无声息地捡起信鸽,隐没在京城街巷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