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镇着。
“还能怎么了?六千块钱是我俩兄弟该得的工资,你们的人受伤那是他们孬,有本事单挑,不带人多欺负人少的,要是你们一起上,我也不介意再开打一次。”刘俊一脸的不屑,只要能拿到钱万事皆了,对付这些无赖,你在气势上就得比他们更强悍,拳头比他们更硬。
龚保虎无语,眼前的两小子能说会道敢打敢拼,哪是什么乡下人啊,比这些乌合的保安不知要强多少倍。
“龚总,六千块钱。”跟从气喘吁吁地拿了个黄皮档案袋过来,递给龚保虎。
龚保虎拿着档案袋,一时没了主意,自己的人挨了打,还这么无语地将钱一分不少地付清工资,实在是心有不甘,若叫人开打的话,又怕在药厂闹出人命来。
“龚总,不妨这般……”刚才从财务科取了六千块钱的跟从见龚保虎提着钱袋手足无措的样子,将龚保虎叫到一边,及时上前献计献策,说得龚保虎眉头舒展,连赞妙妙妙。
龚保虎忽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yīn转晴,换了副笑脸,摆起了一副绅士样,将黄皮钱袋递给刘俊,道:“小刘呀,做事拿工资是天经地义的,打架伤着人就不好了。这事儿嘛,我看工资照给,但伤人的事嘛,就让当地派出所来协调,你看怎么样?”
“行。”刘俊接过钱袋,想都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只要得到了他与哑巴应该得到的工资,去哪里协调都行,伤人也是事实,凡事总得有个说法,更得有个了断。
“那我报警了哈。”龚保虎欣喜不已,拿出手机来望了望刘俊。
“随便。”刘俊手一摊,完全无所谓。
哑巴接过钱袋,抽出袋子里一叠厚实的百元红钞,作个样子朝手掌虚喷了口唾沫,便如痴如醉地一张张数起钱来。
“你好,110,青云药厂有人打架闹事……”龚保虎象征性地征得刘俊同意后,迫不及待地拨打了110报警,然后示意保安队长将保安撤离,只剩下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龚保发。
刘俊见此情景,发觉不对头,顿时反应过来,不好,中计了,这是个yīn谋啊,保安一撤离,不就成了他和哑巴是将人打成重伤的凶手吗?人多欺少的场面优势没有了,这当地派出所肯定是要护着药厂这边的。
“这个……龚总,就不劳110来了,我们亲自去派出所录口供。”刘俊见势不妙,拉着哑巴就往外跑。
“别跑,给我追。”龚保虎反应过来,yīn谋识破,这姓刘的小子也不地道啊,说好了等派出所民警来协调的,居然收到钱撒腿就跑了,这还了得?钱丢了,人伤了,怎能让这小子得这么大的便宜就溜了呢?不行,必须得追回来。
保安已经撤离,再聚拢来追明显迟了一步,刘俊与哑巴跑得飞快,跑到厂门口,有陈尔林的面包车正等着,一坐上车,陈尔林便将车子开得飞快。
“大哥,接到工资了吧,往哪开?”陈尔林发现后面有人跑着追赶过来。
“工资一分不少,不过出了些事情,我将仓库的工头和厂里的保安队长给打了,先不管那么多,你随便往哪开,能摆脱后面那些人就行。”
“好嘞。”四个轮子的车子要摆脱两条腿跑路的人那还算事吗?陈尔林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便飞驰而过。
“大哥,听说在青云药厂能拿全额工资的民工几乎没有啊,他们怎么就发全工资了哦?”陈尔林开着车,感到有些疑惑,刘俊与哑巴能坚持下来做一个月成天要体力透支的搬运工就够让人敬佩的,而今能将试用期工资分文不少的要回来,那就不是让人敬佩,简直就让人崇拜啊。
“做事拿钱,理所当然。”刘俊稳了稳情绪,又道,“不过,药厂真够坑人的,刚不说了嘛,要不是教训了下工头和保安队长,恐怕这工资还真要不回来。”
刘俊轻描淡写说是教训了下工头和保安队长,陈尔林听得却是心惊肉跳,忍不住道:“大哥,这下可惹上麻烦了。你这是铁锤砸到铁板上了,硬碰硬啊。工头与保安队长都是闹心村的人,这药厂是闹心村的村办企业,村长龚明水的大儿子龚保龙是大股东,你打了闹心村的人,龚保龙肯定不会放过咱们。还有,伯父与伯母就住闹心村呢,恐怕以后也会有麻烦的。”
陈尔林吧拉吧拉一大堆话,听得刘俊心烦,感慨赚钱不易,没有多想,对陈尔林说道:“阿林,你也辛苦接送兄弟一个月了,现在油价他妈飞涨,都涨到7块6毛6了,呆会让阿力付一千块油钱给你,别嫌少啊。”
“大哥,你这话,是瞧不起我,还是不把我当兄弟?”陈尔林当即气愤,一阵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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