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你这是何苦呢?
上官瑞几乎是把车开飞起来了,虽然不说话,但他周身散发的冷气,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与以往的淡漠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很紧张。
到了医院,他三言两语的交代了情况,一切都是他办的。
我站在那,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真的,什么都帮不上,我甚至看他一眼都做不到,很无助,很茫然。
“铁打的人都经不住他这样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瑞突然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陆心悠,他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上官瑞第一次跟我说话语气这么重。
他这个人,总是面无表情,也不多话,而且他尤其不太跟女人说话,更不会有肢体接触。
“进去看看他。”上官瑞说着也不等我的反应,似乎他就没打算问我的意见,拽着我就走。
“怎么样?”应该是进了一间病房,上官瑞问。
“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已经引发肺部感染了,另外,他现在不能再过度疲劳,最好是卧床休息……”
医生说了一大堆,有些是专业术语,我基本上都能听的明白,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情况真的非常糟糕。
伤口感染,其实很要命的,处理不及时容易得败血症什么的,这就会危及生命。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得情况,糟糕到这种地步。抿了抿唇,我知道上官瑞是故意让医生说给我听的。
“都出去吧。”
上官瑞将我引到床边坐下,抓着我的一只手放到一个按钮上,“有事就按一下。”然后,就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病房里很安静,我能听到点滴的滴速,能听到他低缓的呼吸,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抬起手,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摸上了他的脸,瘦的连颧骨都突出了。
我握住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在我的认知中,他从来就跟脆弱不挨边,哪怕是当初在雪乡为了救人受伤的时候,都是刚毅的。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这个壮硕得身躯,如此落寞。
我知道,他的伤不只是身体,更多的是心里的痛,是我给的痛。
坐了一会儿,不想让他醒来的时候看见我,便打算离开。刚要起身,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我一怔,心房一颤。刚想要挣开,却听到他的呓语。
“姑娘,不要,不要——”
“我不会放弃,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我这一辈子,绝不负你。”
一声一声的,时而呼喊,时而悲伤,牵扯着我的心。
我吸了吸鼻子,不敢再待下去,硬生生的将他抓着我的手掰开,逃一般的冲了出去。
他是特种兵,二十年的军旅生涯,按理是不会出现任何的梦话呓语,这都是严格训练过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大脑里是有一根神经紧绷着,规范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他的潜意识知道我在。
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只听砰的一声,有东西被我碰倒了,而我也因为撞击的冲击性,倒在了地上。
“女士!”一个护士把我扶起来,刚要说什么,就被我推开。摇摇晃晃的往出跑,没有方向。
“诶,女士,你不能自己走……”
身后,护士焦急的呼喊,我全然没听见,横冲直撞的跑着,撞到了人,也撞到了墙壁,我却不知道疼,也不知道说对不起。
这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没有礼貌的失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伊墨的几句呓语,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又好像胸腔里被压了什么,想要发泄出来。
“这人怎么回事。”
“这是疯子吧。”
耳边不时响起众人的指责。
突然,我撞到了一个人墙,还没站稳,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的异常的响亮,脸上登时火辣辣的。
“陆心悠,你凭什么?”
厉声的指责,这尖锐的声音,是,杭雨珊!
“你都瞎了,还要折磨他,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么样了,既然要离开他,就干脆点,别整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不是你能玩弄的,也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践踏的。”
“我没有。”
“别说你没有,他现在躺在那,你满意了,这都是谁害的,难道不是你吗?”
杭雨珊说:“陆心悠,别说你现在是个瞎子,你就是个正常人也配不起他,我是你,就滚远点……”
“够了!”
耳后一阵铿锵的脚步,与此同时,欧阳涵也跑了过来,“心悠,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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