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责任。”方天泽说:“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没保护好孩子。”
“要说责任,都是我的错。”伊墨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俩。”
我吸了吸鼻子,“都别说了,谁都没错,何况,追究这些都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接受了。”我说:“吃饭吧,不管怎么说,我该谢谢你们。”
上官瑞默了默,没再说什么。
只是过了两天,军总医院里来了一位四五十岁的医学专家,给小诺从头到尾做了一边检查。得到的结果,虽然依旧是不尽人意,但他的话却让我们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说:“孩子的脑干有轻微反射,虽然十分微弱,近乎为零,但只要有反射,就说明脑干还是存活的。”
他又重新给小诺做了个颅脑多普勒超声,最后确定,小诺并非真正的脑死亡。
只是最初入院的时候,孩子太小,情况确实是非常严重,以至于当时的脑干反射呈现了假死亡状态。
他告诉我们,孩子的求生意志非常强烈,这也是他活了几十年见到的首例。
我是法医,他说的这些自然明白。
那也就是说,小诺是植物人,而非脑死亡。也就是说,他会活下去,至于何时苏醒,我相信事在人为。
我激动的趴在伊墨的怀里抽泣,有希望就好。
老先生又重新出了一套治疗方案,还说以后他也会一直关注孩子的身体情况。
我和伊墨说要请他吃饭,被他婉言谢绝。
“刚下了飞机就过来了,那边还有两个兄弟等着我呢,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他笑呵呵的说:“别心急,欲速则不达。”
我点点头,目送他上车离开。
“这位专家,怎么会突然来给小诺做检查?”把人送走后,我依旧是茫然的。
伊墨将目光收回来,语气十分肯定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专家应该姓宋。”
“你认识?”我问道。
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但是听说过。”他低头看我,叹了口气,“上官瑞的岳父姓宋,曾经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只是家族原因,后来不得不接管家族生意。但据我所知,他岳父现在应该是在国外。”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照这么说,那是上官瑞特意请了他岳父回国,为小诺治病。可他半点口风都没透,甚至都没有亲自送人来。他的心里,还是为小诺的事情自责。
我叹了口气,“他有心了,帮我谢谢他。”
有了这个希望,我心里的阴霾也消散了。
又回到原来的生活,也回到局里上班,只是每天多了一个地方,下了班必然先到医院看看孩子,伊墨多数也会陪着。
有时候他还会给孩子讲故事,有的时候也会陪着我给孩子唱歌。植物人的苏醒案例我研究了很多,大多依靠的是爱的呼唤。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晃到了春节。
这天早上,伊墨跟我说他白天有事情要处理,晚上接我一起去医院,跟孩子过年。
大过年的,军队里和寻常百姓家不同,越是年节,越是紧张,事情也多。我想了下,“算了吧,你不用接我了,待会儿我自己去,你忙完了就去找我们。”
他犹豫了下,“那也行,那就让李威跟着你。”
“不用了,大过年的都回不了家,还不让他跟战友们热闹热闹,我自己去就行。”自从小诺出事以后,伊墨对我的出行格外紧张,大多数都不让我单独行动。
“那,我尽快赶回来。”他穿戴整齐,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才离开。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我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年夜饭。小诺虽然不能吃,但我也还是准备了很多他喜欢的东西。我心里认定,他一定会感觉到。
下午三点,我拎着食盒准备出门,却接到了伊墨的信息,说有事耽搁了,可能会晚点。我回了条信息过去,告诉他没关系,我和孩子等他回来吃年夜饭。
他又回了个“好”字。
这种工作,我能理解。就像我们警察都是一样的,年节的时候表面上松泛,其实内里都绷紧了弦,最怕一个电话打破应有的团圆。
年节还跑案发现场的情况,不在少数,就连我也有过一次除夕夜出看现场的经历。
我们都这样,何况是伊墨他们,担负的是一个国家的安宁,守卫的是整个华夏百姓的节日欢笑。
我照旧去了医院,只是才刚停好车,便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新年快乐,陆法医!”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声。
我皱了皱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