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的将手机交给了等在门口的冯队。
就这样吧,伊墨,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而我,能做的就是忘记。这一生,从这一刻,心如止水!
走出警局,已经是傍晚了!我望着天边的落霞,打车去了墓地。
“妈,我为你报仇了!”跪在墓碑前,看着妈妈黑白色的照片,那笑容依然那么慈祥。
“轰隆隆!”天空响起了一阵响雷,上午还晴好的天气,此刻乌云密布。
我仰起头,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就打在我的脸上。
“妈,是你吗,妈!”无人的墓地,我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多日来堆积心头的压抑,此刻都借着眼泪倾泻而出。
“妈,你可以瞑目了,四年了,呜呜……”我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一如当年,我抱着妈妈坐在雨夜里。那画面此刻那么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刺的我呼吸都是痛的。
泪水混合着雨水在脸上滑落,伊墨的脸突然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雨滴的闪烁中。我挥手打开,就好像疯了一样,“为什么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竭力的嘶喊,换来天空中一道响雷。
我哭着喊着,长这么大就算妈妈去世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失控的,毫无理智的疯狂过。我早已经浑身湿透,在大雨里,双手垂着地面,划破了手指出血都没感觉。
天色渐渐暗下来,突然,一把伞遮在了我的头顶。
我慢慢的扭头,银色的面具,在雨滴的映照下,更显寒气。
纳硕伸出手,将我扶起。向后伸了下手,一条毛巾递到他的手中。
“擦一擦。”他说。
我看了看他,并没有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虽然脑袋有点晕乎,但我还是瞬间恢复了理智。
“这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现在需要一个肩膀,我恰好可以借给你。”
“呵!”这个男人,总是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自信,自是有那么一股与天争的气势。我笑了笑,“纳先生的玩笑总是这么惊人。”
推开他,对着母亲的墓碑鞠了躬,径直顺着小路离开。
耳听身后,纳硕追了上来,再次用伞遮住了雨水,我并不领情,加快脚步,他也寸步不让的跟上。直到出了墓园,那辆把我从监狱接出来的奔驰车再次停在我的面前。
“上车吧,风雨太大,送你回去。”
“不必了!”就是因为风雨大,才想在这风雨里放肆一回,因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再哭泣。
不管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就让我好好的祭奠一下。
“陆心悠!”
“纳先生。”我说:“对于你之前给的帮助,我欠你一声感谢,但我们的交集也仅限于此,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我的职业道德,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纳硕虽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除了对我莫名其妙的关注外,几乎找到不到任何的不妥,甚至他真的不要求什么回报。但,越是这样,越让我有一种不安。
“你这算是给我打了一个白条吗?”纳硕似笑非笑。
“你随便怎么理解。”
“OK,那我就当真了,有白条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对吧?”
我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这一次,纳硕没有再让我上车,反而是一路安静的跟着我,直到我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有些头晕,有些累,我将自己整个人尽可能的窝在车座里,头脑已然恢复了清明。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警局。
纳硕将我保释出来,局里也根据我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调查,加上我举报有功,虽然正式的文件还没下来,但已经恢复了我的工作。
我是个法医,我知道证据的扎实重要性。伊墨这个案子,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只是我妈妈的车祸,还有护城河的那两个死者的冤屈。
可是,当我回到局里想要翻看案件资料,进行再一次尸检的时候,却被告知,案子被上面接手了。伊墨已经被上面来人给带走了,还是方总队亲自来办的交接,说是还有一个人一起,身份很特殊,搞得还挺神秘。
我咬了咬唇,方总队,方天泽,他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今年才二十七岁,是刑侦总队队长,特安组组长,还是最年轻的公安刑侦学院的客座教授。
只是,伊墨除了我知道的情况外,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惊动了这位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