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免又有些高兴,想这萧段心里头到底还是在意于青的。
这样一来,问出解药下落的把握,总算也能大一些。
萧段自热也见到了阿思跟于青,一边咳着一边站起身来,动作显得异常艰难。
出去身份,萧段只是个寻常的老头,还是个病恹恹的老头,显然对阿思跟于青半点生命威胁都没有。
可于青还是很惧怕他,如同一年前一样。
这会儿见到萧段起身,便是拉着阿思一个劲的往后退,躲在阿思身后,只探出一双眼来。
于青的反应都被萧段看在眼里,但萧段并未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看向阿思,冷哼了一声,“又来做什么?前两日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
“清楚,前两日我说的话,看来您也听得很清楚。”阿思所指的,自然是让萧段打理院子的事儿。
萧段冷哼,“你可不要多想,我不过是自己看不过眼罢了,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好似半条命都要咳掉了。
阿思微叹了口气,“你这大半截身子都在土里的人了,有什么东西还能是你看不过眼的?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死到临头说句真话,就说是想外孙了,又能如何?”
“你!”
阿思的这番话,算是把萧段气得不轻,一个字都没说完整便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阿思瞥了萧段一眼,这才将于青从身后拉出来,柔声道,“放心,他如今没能力把你怎么样,不过他得了肺痨,你且离他远些,莫要靠得太近。”
于青认真的点了点头,可看向萧段的眼神仍是带着些许惧怕。
而萧段看着于青,虽还在止不住的咳嗽,可那眼神却忽然闪了光。
一年未见,这孩子果然越发像婉清了。
于青心知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虽然惧怕萧段,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外祖父。”
一听这声,萧段的咳嗽都莫名其妙的停了,情绪分明是激动的样子,却偏偏摆出一副冷漠的态度来,“不必叫得这般亲切,你我毫无干系。”
闻言,于青却是看了阿思一眼,眉心微微一沉,想了想,道,“您不认我没有关系,但于青一直将你当做亲人看待,虽然惧您,但您是生养了母后的人,没有您便没有母后,没有母后便也没有现在的于青,所以,不管您认不认我,我都是您的亲人。”
“亲人?”萧段忽然笑了起来,“能有多亲?比得过自己的儿子还亲吗?我萧段膝下三子一女,可你瞧瞧如今的萧家……”
三子一女,除去早已过世的萧婉清,萧家理应还有三个儿子在。
如若三子都已成家,那不管怎么说,萧家也不该落到眼下这幅样子。
阿思眉头一皱,“你那三个儿子呢?”
“呵。”萧段冷哼,“早就辞官,远走他乡了。”
因为之前修麟炀来的那一趟,三个儿子都认为他得罪了修麟炀,是以,赶在修麟炀出手之前,纷纷辞官走了,这一年来,从未回来过,就连管家也推说年纪大了要回家安享晚年。
从此,偌大的萧家,就成了他一个孤老头独自生活。
也算是报应吧!
从来便只疼爱婉清一人,从未关注过三个儿子,以至于三子都与他不亲。
特别是知道他为了给婉清报仇而要毒害修麟炀的时候,一个个都纷纷来责骂他是疯了,再然后,便是带着老婆孩子连夜离去。
这一年来,萧段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府邸之内,一开始从未想过自己有错,可时间一久,他便会开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是不是真的如同几个儿子所言,是过于执着,是疯了……
“三个舅舅不要您了,我要您。”于青突然开了口,“慧明大事医术高明,我去求他来给您治病!”
闻言,萧段只捂着嘴咳嗽,并未说任何的话,可那一双眼却一直盯着于青瞧。
于青握了握拳头,这才道,“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母后时常会与我说起您来,说您小时候是如何宠她护她,还说着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您,唯一后悔的,就是无法侍奉您。于青身为人子,理应替母行孝。”
这话说来,倒是情真意切。
因为想起了曾经与母后在一起的日子,于青忍不住落了泪。
便是连萧段都红了一双眼,唇瓣微微颤抖着。
阿思却是觉着这气氛有些过于沉重,忍不住道,“喂,萧老头,于青这孩子如此孝顺,是萧婉清教养得好,你该高兴才是。”
萧段冷哼一声,抬手飞快抹泪,“高兴什么?若不是为了生这臭小子,婉清又怎会死!”
“你将此事怪在这孩子的头上?”阿思挑眉,“怎么没人告诉过你,萧婉清之所以会落下病根,是因为当年的王妃凤氏将孩子藏了起来,令她急火攻心所致。”
“什么?!”萧段顿时瞪大了眼,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