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阿思,恢复了平日里的气定神闲,“我又能如何?你的身份随时都会害了夏家,害了父亲,我这么做,是为了夏家着想!”
闻言,阿思算是明白了。
德妃想她嫁入太子府,以求太子府能庇佑夏家。
如此,就算修麟炀知晓了她的身份,也不敢对夏家如何。
不由的,被气笑了,“你以为我的身份曝光之后,修凌焕能保得住我?那皇上可比修凌焕要厉害多了,你怎么不干脆将我送到皇上的床上去吧!”
“啪!”一记巴掌甩在了阿思的脸上,“你给本宫注意着分寸!”
皇上是什么人,那是她的姐夫!
她怎能动这种心思!
这一巴掌,阿思是能轻易躲开的。
可这次却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受了。
德妃的力道并不大,可巴掌甩在脸上也是有些疼的。
只是,比脸更疼的,是心。
“连累你抄了几日佛经,这一巴掌,就当是我还给你的。”阿思冷漠着一张脸,整理了一下衣冠,“自今日起,我不会再入宫来看你,媚药之事,皇上必然会彻查仔细,你且想好找谁做替死鬼吧!”
说罢,便是转身要离去。
不料身后德妃一声厉喝,“你站住!你这般走了,月儿怎么办!”
“姐姐莫不是真要我娶了她?”阿思回眸冲着德妃一声冷笑,“如此机灵的人,还是留在姐姐身旁吧,免得日后姐姐哪里出了差错,连个给你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说罢,不再停留。
今日这祸,她算是躲过去了,可德妃身在深宫,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危险。
那个月丫头算是个机敏的人,留在德妃身旁的用处更大。
这,便算是她最后尽一份做姐妹的情意。
日后,德妃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与她无关!
也不知是不是动了怒的缘故,阿思只觉得体内被压制的药性有些蠢蠢欲动。
慌忙深吸了两口气,将那股躁动压下。
却在这时,不远处行来一名公公,上前来规规矩矩的给阿思行了礼,“少将军,皇上有请。”
皇上?
阿思下意识的皱了眉。
方才皇上是把修凌焕给叫去了,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破绽?
眼下叫她去做什么?
阿思看了眼眼前的小太监,低垂着眸子,恭恭敬敬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不会与她多说什么。
那,便只能见机行事了。
冲着小太监微扬下巴,“带路。”
“少将军,请。”小太监这才领着阿思往御书房而去。
果不其然的,修凌焕在。
阿思进了御书房,跪地行礼,眼角瞥了眼站在一旁的修凌焕,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皇帝老子训斥过,修凌焕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会儿见到阿思也是一副没瞧见的样子,好似不敢造次。
皇上唤了平身。
阿思行礼谢过,起身冲着皇上一笑,“不知皇上唤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朕是想问问你,德妃那边可有何说辞。”皇上的语气叫人听不出来真假。
阿思小心应对,“月姑娘乃是德妃娘娘身旁得宠的丫鬟,今日受此一劫,德妃娘娘一时也舍不得,只说再将人留在她身边几年,日后再给末将赐婚。”
这一番说辞,阿思自觉是天衣无缝的。
却见皇上看了一旁的修凌焕一眼,方才问道,“是德妃娘娘舍不得,还是少将军你有事瞒着朕?”
皇上突然这般问,定然是知晓了些什么。
而她说隐瞒的,无非就是她没碰月姑娘,还有就是……她的女儿身!
可不管是哪一件,她都不能承认!
于是,摇头,“末将不明皇上所言。”
“少将军不必忧心,朕也不过是听到了些风言风语罢了。”皇上说罢,又上下打量了阿思一番,这才道,“有人说,少将军并非男子。”
这个‘有人’,不用问也知道,是修凌焕了!
不过,看上去老子要比小子聪明,言语婉转,都还有可退之地。
阿思咬了咬压根,笑,“无稽之谈,末将是不是男子,月姑娘最是知道不过了。”
月丫头早已被她威逼利诱过了,一定不会露出破绽。
不料皇上摇了摇头,“那丫头今日受了惊吓,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这等小事,就不必再传她前来了。”
不让月姑娘来,那皇上是想怎么着?
隐约觉得不妙,阿思的眉心跟着皱起。
就听皇上道,“不如,朕命人给少将军验个身,以堵外头那些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