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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夏振商一直瞧着修麟炀不顺眼,是因为被抢夺了心血啊!
有这仇做基础,看来是正合适。
阿思假意蹙眉,“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张狂,父亲,女儿帮你将统卫军拿回来,可好?”
夏振商一愣,眉心染上几分警觉与疑惑,“你想作何?”
“女儿要将他手中的东西,全部夺走。”
他不是要护着萧婉清吗?
她倒要看看,等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拿什么去护着别人!
她的声音不大,慢条斯理的,偏偏透着无尽的戾气,便是连久经沙场的夏振商都为之一怔。
“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父亲不用管,今日也只是先跟父亲知会一声,日后女儿若需父亲相助,还望父亲莫要吝啬。”
夏振商凝了凝面色,“我夏某此生,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嫁给了皇上,也算是荣华富贵安枕无忧,另一个,寻了半生,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必然是倾尽了所有去疼爱,如今你被欺负,爹不帮你帮谁!”
一句‘爹不帮你帮谁’,令得阿思差点湿了眼眶。
却是忽然一想,“父亲膝下无子?”
闻言,夏振商微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弄丢了你之后,我便万分自责,发誓此生寻不到你,便再不要孩子。”
原来如此。
阿思皱了皱眉,“不,父亲有一个儿子。”
“什么?”
“当年父亲弄丢的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如今正在边关参军作战,您寻了这十几年才寻到那孩子,必然是要领回来继承夏家的一切。”
阿思的一番话,说得夏振商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这个身份,我日后有用,还请父亲先与皇上透露些口风。”
夏振商微微点了点头,“好,我会依你所言去做,可是孩子,皇上膝下皇子拢共八位,除去还未成年的三位皇子之外,唯有这淮南王是能与太子比肩而立的。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自是有他的手段与本事,你行事前,可得小心斟酌。”
“父亲放心,女儿这条小命珍惜得很,绝不会冒险而为。”
有了她这句保证,夏振商才微微点了点头,“你有数就好,为父三年前才寻到你,这三年你又……咱们父女之间,真是……”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隐约带着些哭腔。
都说人呐,年纪越大就越容易为了些小事儿而感伤,想他夏振商年轻那会儿叱咤沙场,身上戳着几支箭都跟没事人一样,再苦再累再痛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如今,只是想想就差点哭出来。
阿思也是没料到,原本还想拿起茶盏来喝上一口,这会儿只好重新放下。
想了想,起身行至夏振商面前,缓缓蹲下,“爹。”
轻声一唤,也是感慨万千。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夏振商的,毕竟对于一个将自己的亲骨肉弄丢的人,她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夏振商这般动情,是真的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为她着想。
她若再无动于衷,似乎有些铁石心肠了。
夏振商看向她,有些不好意思,“哎,你别理我,我就是,就是年纪大了。”
阿思一笑,“虽说的,爹你正当壮年,就算眼下再给我跟姐姐添一个弟弟也是不错的。”
“胡说什么!”夏振商怒喝,却是满满的不好意思。
阿思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姐姐还在外头等我们,咱们说的太久也不好。”
夏振商点了点头,方才与阿思一块儿起身,走出了屋去。
见二人出来,德妃便也迎了上来,瞧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便好似是知晓了什么事儿似得,“这是好事儿,父亲哭什么。”
“胡说!”夏振商顿时吹胡子瞪眼,“我何曾哭了?”
“恩恩,没哭。就是眼里进了沙子。”
“对,进沙子了。”夏振商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却又立刻反应过来,“寒冬腊月的,你这屋子里哪儿来的沙子!”、
闻言,德妃与阿思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大笑开来。
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三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齐齐下跪。
皇上进了来,虚扶了德妃一把,“快平身吧,朕在外头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与朕所说,何事如此好笑?”
与皇上一块儿进来的还有修麟炀。
阿思一见到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站在一旁并不搭腔。
修麟炀见她没有走到他身边来的意思,索性就走了过去,伸手搂过她的腰。
阿思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反倒是被他揽得更紧,便只好瞪了他一眼,由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