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萧婉清却冲她挥了挥手,“出去吧。”
无奈,扶柳这才出了马车去。
阿思便掀开了萧婉清的肚子,伸手探入萧婉清的衣内,自上脘穴起,开始给萧婉清做保胎按摩。
她知自己力道大,便刻意缓着劲儿。
不多久,萧婉清便觉着自己原本还在一阵阵抽疼的腹部,开始没那么疼了。
“你倒果真是有本事。”萧婉清看着阿思的侧颜,冷声一笑。
阿思没有看她,专心盯着萧婉清的腹部瞧,听萧婉清所言便跟着一声冷笑,“您这肚子里的,可是个宝贝,若他出事,这世上两位活阎王都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敢瞎胡来。”
“我不是指这个。”萧婉清仍是紧紧盯着阿思瞧,“我与炀哥哥自幼相识,还未曾试过有哪一回他不依我的。偏偏是你的事儿,他怎么都不肯点头。”
闻言,阿思动作微微一顿,“他没同意?”
萧婉清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了别处,“没有。”
就算是她闹得差点一尸两命,修麟炀都未曾点头。
阿思皱了眉。
怎么会这样?
原本听到萧婉清出事,她只以为修麟炀铁定是答应了,是以也未曾再问过,就等着过两个月之后光明正大的走人。
可……
他居然没答应!
“我不会再帮你了。”萧婉清看着微微摇摆的床帘,车外的景色也跟着断断续续的,“原本你是去是留与我而言都无甚差别,可事到如今我却想知道,到底是他与我十多年的情意重要,还是你这个小奴才重要!”
她不甘心!
昨夜,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办法让修麟炀点头,渐渐的,她就变得不甘心了。
她萧婉清,曾被这世上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宠爱着。
他修麟炀,本就该是她的裙下臣!
可这一次,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奴才!
她还记得昨夜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问,“炀哥哥,婉清与你三年未见,但自幼的情意总归是在的,为何如今,婉清在你心里连个奴才都比不上?”
修麟炀却只说她是胡思乱想,还哄她说这世上,唯有她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那为何炀哥哥不赶那奴才走?”她又问,已是哭得气急,粗粗喘气。
只是,修麟炀没再回答。
便是之后任她打骂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说她宠她,护她,心里头只她一个。
可偏偏,他就是舍不得那奴才!
到最后,她只能如同一位吃了败仗的将领,鸣金收兵,狼狈不堪!
阿思回过身来,继续为萧婉清推拿,“自然是萧姑娘重要的,彼时闻您殁了,爷即刻进了宫请战出兵,不眠不休三日,日日在阁内画您的画像,后来又听说您还活着,就连十恶不赦的罪人也被他给放了,他向来清冷的一个人,悲给了您,喜也给了您,您在他心里的位置,是最紧要的。”
“是么?”萧婉清嗤笑,“那他为何舍不得你?”
阿思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只是觉得我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属于他的。”
而萧婉清,或许有朝一日会回去孤星城的身边。
到时,修麟炀身边就只有她了。
阿思猜想,修麟炀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这般坚持吧!
萧婉清并不认同她的话,修麟炀是什么人,这世上的人事物,他想要什么没有?
却也不再多言,只轻哼了一声,“或许吧”。
闹腾了一夜,她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阿思的手法按得极为舒服,肚子也好受了不少,渐渐的,萧婉清便睡下了。
阿思却是心思沉重。
萧婉清闹成这样,修麟炀都不松口,那她该如何是好呢?
要不,待回京之后,想法子回一趟秦家,赶在修麟炀的婚书之前劝了秦家二老莫要答应这婚事。
如若秦家二老不听,那她也没法子,只好再偷跑一次了。
第一次因着墨潭被轻易找着了,那这次她便不带墨潭,如若修麟炀还是拿秦家上下的性命威胁,那她……
也不管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秦四,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绝不会为了旁人的性命,将自己困在那活阎王身旁一世!
如若秦家二老为高攀王府,执意签下婚书,她便只能由着秦家自生自灭去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纠结,专心替萧婉清推拿着,余下几日,阿思便日日与萧婉清呆在一块儿,修麟炀也未曾来瞧过,直到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