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云寺,溪水汇聚龙潭,柘树绕寺而生。沿路而来,古树苍翠,泉声潺潺,鸟语时时。
此刻应该是申时,日暮西山。香客们已渐渐稀少。
适才十四爷送我至山下,迟疑半天问是否等我,被我拒绝了。毕竟人家终是八爷那帮的人,何必让他难做呢。
边走边寻思着,终于来到大殿。依山而落,坐北朝南走势,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造型别致的琉璃鸱吻上,系以黄闪闪的鎏金长链,气势轩昂,庄严肃穆。
正仰头注视这威严的皇家寺院时,有位扫地僧路过,赶紧上前施礼:“师傅,请问方远方丈在吗?”
此刻,在重檐深处,主持禅房内,
一盘棋局已下了多时。
“数月不见,方丈棋艺已胜我一筹。”
四阿哥胤禛扫视棋盘片刻,终是把手中之棋放回梅花棋篓里。
“阿弥陀佛。”方远大师一手拂着佛珠,一手合十“四阿哥,心中有牵挂,眼中才蒙尘。”
“请大师赐教。”胤禛心念一动,虔诚地看向这位得道高僧。
“不可说,不可说,一切皆有可能。”
方远大师微微一笑,请这位四阿哥移步茶室。
刚落定,就听小僧说殿外有位施主求见方丈。
方丈了然一笑,冲四阿哥道来“四阿哥,佛渡有缘人,你心中所想,所念,皆是缘。”
胤禛有些纳闷,但素来性子冷淡,也不追问,起身想要告辞,却被方丈制止。
“四阿哥暂且移步内室”
见胤禛眼露不解,方丈只是一声“阿弥陀佛”。
然而透过内室的雕花架,胤禛看清来人竟是落云时,疑惑顿消。心中暗道果然是得道高僧,竟然看破红尘!
当我跨入禅房,便见一位古稀僧人端坐在禅蒲上。
“您就是方远方丈?”
“正是老衲。”
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眸朝我直视过来,“施主远道而来,不如喝杯岫云寺特有的禅茶。”
禅衣一挥,散发郁气的茶递了过来。
“大师,您知道我从哪来?”
赶紧接过,抿了一小口,初时并无味道,但凝神细品,好像口中又升起淡淡的似有非有的清香。然而心中着急,顺手把茶隔置桌上,迫不及待地追问,“那您能告诉我,我如何回家?”
“施主觉得这茶如何?”方丈似乎没看见我着急的样子,指了指禅茶。
“淡淡的,好像有香味,但又好像没有。”我又不是来喝茶的,但又不能催急了,只得耐着性子回答。
方丈点点头“施主觉得这段时间过得可顺心?”
顺心?被方丈问得有点懵,细细想来,这二个月像是为自己放了个长假。没了早起晚睡的痛苦,没了上班重重压力,没了应付考试的烦闷焦虑。多了对慢生活对历史沉淀的探究,还有遇见了胤禟......似乎看出我的喜怒哀乐,方丈转着佛珠缓缓说道,
“施主心中想必已有答案,人生若茶。”
“可是,我想回家。”无奈地苦笑,习惯性地拂上左手腕。
方丈看着我这小动作,微微一笑,“施主觉得此行全了?”
嗯?我为什么来呢?撞见一个老奶奶,然后受托还串手链,等等!瞬间低头,那串手链不还在我手腕上嘛!
“施主在此的事并未了,又如何回得去?”
把手链还了,不还是回不去嘛!迷茫地正想追问,就见先前的小僧匆匆进来,
“住持方丈,九阿哥带人闯进寺院,此刻正往这里来!”
闻言倏然抬头,方丈却依旧稳如泰山,
“方丈,我,我先避避。”
说着就想走,
“施主还是往内室避避。”
内室?在方丈的指引下,这才发觉雕花架后别有洞天。
“谢谢方丈。”连声道谢,
我并没在意方丈朝室内微笑的深意。
如果有地洞,我真想跳进去,为什么走哪都能遇见他们。
此刻,倚靠在室内门板上,忐忑不安。外间是怒气冲冲寻我的胤禟,室内是面色如水却透着炙热的四爷。
刚才推开内室的门,看见一个月不见的四爷不觉一愣,却被他一把拖进室内,就在那刻,胤禟也冲进了禅房内。
“丫头,反应真慢!”耳边四爷低低地嘲笑了一句,
我这不是看见他有些意外嘛,算了,不和你计较。转身贴紧门板,祈祷胤禟不要闯进来。
“方丈大师,打搅了,我只是为了寻人。”胤禟见到方远,强压心中的暴怒与焦急。
“阿弥陀佛,九阿哥率众闯老衲的禅房,只为寻人,敢问九阿哥,如何确定此人就在老衲这?”
胤禟死死地盯着方远大师,而大师面容安详,不见丝毫异常。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有人看见我找的人进入岫云寺。今日若寻不到人,我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九阿哥稍安勿躁。老衲还有一问,所寻之人于九阿哥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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