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井芸:“那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两个女孩在台上大乐,评委和观众笑起来。
没有之前历次PK的惨烈、紧张、悲伤,气氛非常轻松愉快,果然,就如季珊妮所说,这不是两个敌人之间的残酷战争,而是两个朋友之间的温馨告别。
季珊妮说:“井芸一般都唱男歌手的歌呢,最喜欢周杰伦,所以小谢常说她,又可着周董一个人糟蹋?……”
摄影机及时捕捉到舞台边缘观战的小谢,小谢对着镜头俏皮地单眼一眨。
谁也没想到,季珊妮会在这时,向着毫无防备的井芸,举起屠刀。
季珊妮话锋一转:“但是我听过井芸唱的最走心的歌,却是出自一位柔情似水的女歌手……”
井芸的大脑立刻开启了最高转速,但也没想到自己几时唱过女歌手的歌,还“柔情似水的女歌手”?
见井芸一脸茫然,季珊妮温柔提醒:“还记得友友过生日的时候,你为她唱的那首《心墙》吗?”
井芸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在台上——可不是,那首唱给友友生日的《心墙》,可能是她这辈子唱过的唯一一首“柔情似水的女歌手”的歌,也可能是她唱得最烂的一首歌,烂到让季珊妮差点笑抽过去。
季珊妮的微笑美得有些残酷,她埋下的伏笔昭然若揭,图穷匕见:“那首《心墙》,是把友友感动得不得了呢。我真的很想再听一次,在场的大家想听吗?期待吗?”
季珊妮直接对台下的歌迷喊话,不明就里的观众热烈响应,谁不知道“井友友”是钻石女声的传说呢?谁不想听井芸私下唱给宁友友的歌呢?
不同于台下观众不知前因后果的好奇兴奋,舞台边缘观战的选手们可都明白了。
谢无缺小声说:“靠,二爷这次恐怕要玩儿完。”
陆拂晓看她一眼:“天才,说点我不知道的行吗?比如说,怎么
能让井芸活着回来?”
谢无缺:“除非井芸能穿越回去,坚决拒绝那个什么彼此指定PK
曲的坑爹要求……不,她根本连第一个要求都不该答应!”
评委席的黎染眼观六路,台上的井芸,舞台边缘的选手们……终于明白了吧,都明白了吧。可惜,已经晚了。
舞台边缘,陆拂晓凉凉地:“除了如此睿智的穿越戏码之外,你还有别的建议吗?”
谢无缺斜眼瞥她一眼:“问我干嘛?上次不是您老人家在井芸即将走上不归路前力挽狂澜,拯救了一个失足青年吗?这次你也拯救季珊妮试试?”
陆拂晓低声说:“有的人希望自己被拯救,有的人希望自己无药可救,你可以救前者,你要怎么救后者?”
没错,现在台上的季珊妮,一点也不想被拯救。相反,她非常享受,享受着一个明晃晃的反派的乐趣,井芸的眼神越难以置信,越不解越失望,她就越痛快越兴奋越得意。
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不知道吧?没关系,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是谁把你和宁友友的日常细节透露出去?是谁拍了那张你和宁友友在后台拥抱的照片?是谁只差一点,就看到你手机里的秘密?
井芸,当红偶像贺光没能打压你,反而惹了一身骚;那些足以致命的丑闻没能击垮你,反而让你人气登顶;你是钻石女声里的人气NO。1,活生生的传说。你是那么干净,那么纯粹,那么帅气,那么横扫一切、不可阻挡。
可是认了吧。你就是活该,要死在我手里。
井芸也看着季珊妮,看着这个从遗珠之憾秘密集训时就一直跟她在一起的女孩,看着这个和自己并肩站在舞台上女孩,她总爱亲热地换着她的胳膊,总是说:“我最爱二爷了!”
那个季珊妮哪儿去了?还是那个季珊妮,从来就不存在?
她本来一直不信,季珊妮会对文慕恩下黑手,现在她不得不信了,因为季珊妮就在她面前,残酷得光明磊落。
那一瞬间,井芸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井芸笑了,是那种看透了,认命了的笑。
她说:“既然你想听,就如你所愿。”
宁友友几乎不忍心看台上的井芸。
这是至今为止最漫长、最难熬的比赛。对井芸来说是,对她来说也是。她先是目睹井芸在巨大的变故和压力下的失常和崩溃,然后看到她被聂飘残酷的教导逼到在舞台上哭泣。接着是现在,她看到季珊妮的图穷匕见,让井芸猝不及防、茫然无措——井芸甚至连装作若无其事都做不到,连藏起她恍然大悟的悲伤和失望都做不到,她就这么站在舞台上,把所有的脆弱、混乱、破碎和疼痛,都暴露在伤害她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