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来日方长

    言睿生气地说：“你们都出去吧！让王妃安静地睡会！”

    对于言睿来说今日更是双重打击，原来叫了这么多年的母亲竟然不是亲的，还未来得及找“母亲”细问原由，便又迎来了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尽管言睿也悲痛欲绝，却仍不忘先照顾好羽心，一直安静地守在羽心身边。

    第二日，言睿去了兴隐寺，找老王妃追问关于自己的身世。老王妃告知言睿，原本她与老王爷一直相敬如宾，直到姜晚儿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从此王爷眼中便只有姜晚儿一人，王爷苦苦追求姜晚儿，原本姜晚儿是不愿嫁入王府的，可不知为何突然有一日便同意了，老王爷喜不自禁。姜晚儿怀孕后不久不知为何离开了王府，数月后王爷便抱回了他，让刚刚滑胎的老王妃代为抚养。在姜晚儿死后，王爷很快也驾鹤西去了。

    “睿儿，如今你已成年，也可独当一面了，母亲也不会再回王府了。可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你从小长大的永兴城，并不是你所认知的那么简单，城外的世界更是超乎你想象的存在……最近你的背痛可有好些？”老王妃问言睿。

    “母亲，虽然我不是您亲生，可您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定会比以前更加孝顺您。王府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您什么时候不想在这待了，就回来，让睿儿好好伺候您。说来也奇怪，儿子的背痛自从去年万傩节，也就是与羽心同床那一晚后便好多了。更奇怪的是我最近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每到月圆之夜这股力量就会集聚于背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向外延伸。我以为自己生病了，可找郎中来，却说我身体强健并无问题。随着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让我心中很是不安，现在看来，不知是否是一种怪病，遗传了我的亲生母亲姜晚儿？她是否因此丧命？”

    老王妃抚摸着言睿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又道出了一个令他根本无法接受的秘密。

    言睿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晚，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第二天一早起来，却又想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夜，如往常一样冷静地打理着城中各种要事，一有空便亲自去照料羽心。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羽心在言睿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得以完全恢复。可奇怪的是，羽心发现她在王府中这一月来，都未再见到语珠和婶娘。言睿说，语珠母子已经在清明节的时候，出城回乡祭祖去了，至于何时归来并不清楚。

    一天傍晚，晚风再度拂过羽心床前的羽毛风铃，“摇曳听风吟，叮铃叮铃铃”羽心看着它出神地吟唱着。这时言睿轻步靠近羽心，在她耳边轻声说：“心儿，你唱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歌？”

    羽心躲闪了一下，慌张地说：“王爷，没什么，我随便哼的。”

    言睿拉起羽心的手，温情脉脉地说：“心儿，别叫我王爷了，我不喜欢你这么叫。你叫我言睿，可好？”

    自此羽心勉强地改了口，“言睿，真心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言睿突然急了，一把抱住羽心，焦急万分地说：“你不会下一句就是要离开王府离开我吧？”

    羽心一下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说：“不是的，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言睿放开了羽心，又给羽心披上了披风，“起风了，多穿点，以免着凉。”

    羽心笑了，“言睿，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饿了，想吃饭啦！”

    言睿马上叫人上了晚饭，两人边吃边聊。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日聊各自小时候的事，聊各自的喜好，聊永兴城内外的诸多趣事。他们总被彼此迥然不同的经历吸引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午夜。

    “心儿，我今晚可以留下来吗？”言睿满眼期待地问。

    “言睿，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就不留你了。”羽心一口回绝了言睿。

    言睿无奈的笑着说：“来日方长。”

    在言睿走后，羽心躺在床上，思索了很久。既然姜晚儿并不是自己的母亲，那她其实也没有留在王府的必要了。线索似乎就这样断了，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是白老师记错了名字？还是银铃花的传说另指他人？羽心彻底陷入了迷茫。这么多天来，郑言睿早已慢慢渗入她的内心，他并没有想象中王爷常有霸道，虽算不上温柔，但却对她十分体贴，言行稳妥周全，又不失风趣。更何况言睿的样貌也属上乘，朗眉疏目，英气逼人，若换成别的女子，面对这样的郑王早就心猿意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