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醒来如隔世

    不一会儿，宣玉突然神神秘秘拿起丝带，满眼期待的看着羽心说。“心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不过，可以先蒙住你的眼睛吗？”

    “好呀，你可要拉紧我！”羽心眼里闪着光说。

    宣玉温柔地给羽心系上了丝带，慢慢地将她拉上了楼顶。两人在楼顶坐了下来，宣玉说：“还要再等一会，再给你取下丝带。”说着说着，羽心竟然靠在宣玉肩上睡着了。

    宣玉脱下自己披风，搭在了羽心的披风之上，随后突感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也倒下了。

    此时，全城各处华灯初上，满城星火，随着“嘭…嘭…嘭”的震耳之声，如花的焰火呈现在丰乐楼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描述的正是此景。只可惜原本羽心取下丝带的时候，可以看到的美景，却在他们的迷梦中消逝了，待醒来，一切如梦一场，恍如隔世。

    宣玉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雅间内，还被堵住了嘴。“心儿，心儿不会也被绑起来了吧？”可他环视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心儿应该不在此屋，这让宣玉更加担心了。不知为何他浑身就是使不出力，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未能挣脱。

    那一晚，原本是羽心和宣玉美好恋情的开始，却也成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转折点。

    余谦在走廊上碰到正在借酒浇愁的言睿，问：“言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言睿看了看余谦说：“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说完便拿着几个酒壶来到了预定的顶楼雅间，坐在桌前又开始大口大口的饮酒。不一会，闻倒了一股奇怪香味。

    他忽而感觉到闷热难耐，开始脱去外衣，撩开珠帘，发现床上竟然躺着一位蒙着眼睛的姑娘。看这穿着打扮和这脸蛋，应该是霍语珠无疑了。

    言睿摸了摸羽心的脸，说着醉话：“霍姑娘，我们要是能早点遇见就好了，就好了哦……”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听你唱歌。”

    羽心突然醒来，迷迷糊糊的听到旁边一个男声，以为还是宣玉。但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手脚皆无法动弹。同时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接着感觉到浑身发躺起来，透不过气，“我好热啊，宣玉，丝带可以帮我取下来吗？我怎么感觉浑身无力……”

    言睿听到她说热，就抱起羽心的上身，帮她脱去身上的外衣。正在这时，羽心的脑袋一下倒在了言睿的肩上。也不知怎的，两人都心跳加速起来，羽心突然转过头来，用她那发烫的唇亲了一下，他那同样发烫的脸颊。酒醉后已毫无自控之力的言睿，面对柔情暖帐，怎能坐怀不乱？

    言睿立刻紧紧抱住了羽心，羽心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羽心并不知道此刻抱着她的并不是宣玉。而言睿也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是霍语珠。而后便如诗中所言，“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那一晚的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自己是中了传说中的迷情香。

    第二天清晨，余谦前来敲门：“言睿，你酒醒了吗？我来接你回去。”余谦见无人作答便推开门进去了，隐约看到了言睿和一位姑娘躺在床上，震惊万分的余谦背过身去。

    言睿带着醉意醒来，看了看身边的霍姑娘，给她又盖好了被子。突然看到了床上落红的言睿，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余谦焦虑地问：“言睿！你这是怎么了？这床上是哪位姑娘？唉……”

    言睿赶紧穿好了衣服，出来跟余谦说：“是霍姑娘……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说来话长。先回去再说吧。”就这样，言睿带着对霍姑娘满腔的歉意离开了丰乐楼。

    余谦心里一沉，很不是滋味。按理说跟自己并无太大关系，可听到是霍姑娘的时候，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被关在楼下雅间一整夜的宣玉，终于被来打扫房间的小二发现，放了出来。宣玉一刻不停地奔向顶楼，冲进房间。他看到珠帘后的羽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她的衣服却散落了一地。宣玉双手颤抖着，一件一件地将衣服拾起，走到床前。他轻轻地给羽心解开了眼前的丝带，一声一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过了许久，羽心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揉了揉眼睛。她看着眼前的宣玉，迷迷糊糊地说：“宣玉，你已经起来了？对哦，你今天还有考试啊，对不起，我起晚了，我马上就好。”她急忙撂开被子，被一丝不挂的自己给震惊了，这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羽心立刻害羞地用手遮掩起来，宣玉把衣服都递给了羽心，也看到了床上的落红。

    宣玉心中百感交集，一时无言以对，“显然心儿并不知道昨晚的真相，还以为是跟自己春宵一度了。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告诉她昨晚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不！不能说！”纠结万分的宣玉，强忍着泪水，抱起了穿好衣服的羽心，离开了丰乐楼。

    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一晚醉酒的不只是言睿，还有洛星程。“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待星程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