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接着,他又把泛古堂当自个儿家似的,很随意地坐了下来。
“掌柜的,您贵姓?”小脑袋说话的语气竟相当随和。
佟奉全拱手道:“免贵姓佟。”
“呵,姓佟?那您是正白旗还是XHQ?”
“我不在旗。”
“噢。”小脑袋又招了招手,很是客气说道,“诶,佟掌柜,甭拘谨啊,过来坐。”
“呵,小子诶,还真拿这儿当自个儿家了?”佟奉全不由暗暗叹了一声,“行,先让你摆一会儿谱儿。”
他不慌不忙走了过去,缓缓坐在了小脑袋对面。
“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佟掌柜?”小脑袋一脸祥和问道。
佟奉全扫了那几名小喽啰一眼,随口回答道:
“瞧诸位的打扮,应该都是布库吧。”
小脑袋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赞声道:
“呵,有点眼力劲儿,还知道咱满人的叫法。告诉你啊,我这群弟兄撂跤的本事,那可是老祖宗打白山黑水里练出来,然后传下来的。
当年康熙爷擒鳌拜,靠的就是布库。”
佟奉全淡淡一笑没应声。
小脑袋又望着佟奉全,满目温和道:
“对了佟掌柜,我说你们这店,是既卖东西,它又收东西,是不?”
“嗯。”
“那我这儿有件好玩意儿,您收不收?”
“要真是好东西,当然收。”
小脑袋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他撇了撇脖子,身后的小喽啰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包袱,放在了茶桌上。
“掌柜的,我这可是老辈儿留下来的传家宝,唐朝的好玩意儿,您给看看。噢不,用你们行话说,叫掌眼,是吧?”
佟奉全没有借他的话茬子,只瞅了那包袱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您这包袱里,它装的是夜壶吧。”
小脑袋一听,顿时停下了嘬烟袋嘴,愣了神望着佟奉全,然后问道:
“嘿,我说佟掌柜的,您这是练了孙猴子火眼金睛的法术?”
佟奉全语气淡然回答道:“法术没练,我倒是闻着味儿了。”
“嘿,佟掌柜的,您可甭编瞎话,这可是我祖辈传下来的贵重东西,它怎么可能有味儿呢?”
等小喽啰解开包袱,佟奉全瞟了一眼。
果然是把夜壶!
而且又破又旧,连壶嘴都折了。
“佟掌柜,您说这把唐朝的夜壶,它值多少钱?”小脑袋一面轻描淡写问道,一面将烟袋锅子放在桌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