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感激不尽。”
“呵,你小子倒不惊不慌,还说的头头是道。你拿着刀子砸明火,完了一句话就想了事儿,有这么便宜的吗?”
那人依旧头平身正站着,泰然回道:
“大家都是七尺之躯,若非遇到难处了,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佟奉全微微一愣,觉得这人说的有点儿像实话,却又不敢完全确信。
他又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番,问道:
“听你口音,像是江浙那一带的吧,怎么跑到这四九城来,干起打劫勒索的勾当了?”
“呵,兄弟好眼力,我本是浙江江山县人,因为在上海滩得罪了一个大佬,所以不得已跑到北方来投靠朋友。”
“既是投靠朋友,那怎么又砸起明火来了?难不成,你那朋友是土匪响马来着,让你纳投名状?”
那人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
“这是我的私事儿,我不想说。被你抓了,我认栽,我也不会低声下气求你,走吧,我跟你去见官,正好陪我那兄弟。”
“陪你兄弟?”佟奉全微微一怔,随口问道,“怎么着,你兄弟也被抓进号子了?”
那人目视前方回答道:“我说过,这事儿我不想讲。”
“行了,甭婆婆妈妈的,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那然转过头望着佟奉全,有些怀疑问道:“此话当真?”
佟奉全朗声说道:
“咱前门楼子下长大的的爷们儿,那说出去的话,就是板子上钉的钉子。”
那人又愣了片刻,有些神伤说道:
“我刚到这四九城投奔一个兄弟,没想到他就得罪了一位司令,被关进了监牢。我一时筹不到钱去保他,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噢,你那兄弟得罪了哪位司令?”
“城防军张司令。”
听到“张司令”三个字,佟奉全心底忍不住咯噔一下。
张司令抢了他的三足奁还弄断一只爪,拿枪抵着他脑门儿的情形,再次浮现在脑海。
愣了片刻,他忽然收起了匕首,然后缓缓说道:
“得嘞,就这么着吧,你走吧。””
听到这话,那人顿时瞪了瞪眼,一副听错了话的表情,吞吞吐吐问道:
“你,你放我走?”
佟奉全轻轻点了点头。
“好,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那人拱手说道。
“慢着。”佟奉全忽然又叫住了他,“大洋,你拿走吧。”
那人又一愣,望了望桌上放着的大洋,再度拱了拱手:
“兄弟,若我代春风有朝一日发达了,必定回来谢你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