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熟人,脸上也露出笑容:“正是。你家大姑娘可在家里?”
“在的在的。”老看门人朝里边招了招手,一个管传话的婆子走了过来,他扬声道,”快去给大姑娘传个话,就说谢家二姑娘来看望姑娘。”
那婆子答应一声,又朝阮嬷嬷笑着点点头,飞也似的进去通禀去了。另有一个婆子上前来,等着领客人进去。
老看门人这才对阮嬷嬷道:“快请进。”指了指那等着的婆子,“这婆子姓李,她领你们进去。”
阮嬷嬷道了谢,跟李婆子寒喧了两句,便朝抬轿子的婆子招招手,一行人缓缓进了大门。
“罗老伯,这位是……”新看门人谦虚地向老看门人请教。
罗老伯抚了抚胡子:“这是咱们县丞大人谢大人家的二姑娘,跟咱们大姑娘是手帕交,两人最是要好,以前是常来咱们家的。大姑娘特意交待过,谢姑娘来的时候不用通禀,直接请入。”
新看门人受教,把这话牢牢记住。
他往二房的门口瞥了一眼,见那边有一人鬼鬼祟祟朝这边张罗,不由撇嘴冷笑。
谢姑娘的轿子到日影阁时,苏玉畹已蒙着面纱在那里等着了。
看到苏玉畹的身影,轿子里的人一等轿子停下,不待阮嬷嬷和小丫鬟来扶,便从轿子里钻了出来,拉着苏玉畹的手就叫了一声:“玉畹……”声音就哽住了。
苏玉畹掏了帕子给她擦泪,一边笑道:“我们的谢二姑娘今日怎的也水漫金山,是谁惹你了?”
谢方铃”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苏玉畹的手帕,白她一眼:“还不是你惹的?”说完这句话,笑容一敛,眼泪还直往下掉。
苏玉畹心里轻叹一声,拉着她往屋里走:“走罢,给你喝好茶。”
两人进屋坐下,谢方铃这才止住了眼泪,望向苏玉畹脸上的面纱:“出个疹子,怎的弄得这么严重?我看看。”说着,伸手就去掀面纱。
许妈妈刚才也跟着苏玉畹出门去迎客,此时照着自家姑娘先前的吩咐,沏了一碗新出的茶,放到了谢方铃面前。见到这举动,心里直嘀咕:传闻里谢家二姑娘性子大大咧咧,果不其然。这面纱是能胡乱掀的么?
苏玉畹却不以为意,把手伸到后脑勺上,将面纱直接取了下来,笑道:“看吧。”
谢方铃看到苏玉畹脸上有些黑点子,却已不明显,虽跟以前苏玉畹那白白皙细腻得如同白玉一般的雪肤玉肌不能比,但跟外头一些面有斑点的姑娘的皮肤也差不多。而苏玉畹眉眼依然如画,容貌虽打了一两分折扣,却离”毁容“二字差得远。
她眨了眨眼,指着苏玉畹的脸,疑惑地问:“不严重啊,怎的……”她顿了一顿,“怎的说你的容貌毁了?”
苏玉畹拿了铜镜照了照,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道:“前段时间挺严重的,看着连我都觉得恐怖。这几日痂掉了,又用了霍郎中开的药方敷脸,这才渐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