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秦家有钱啊!
聊了一会,沈辞把话题扯到今日肖停买了鱼糕给他。“今早肖停说遇见朱公子了。”
朱公子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的?我每日早上都在城郊草堂呢!还不是看看那位乐游先生肯不肯赏脸了?”
沈辞似乎说到他的伤心事,又喝了许多久,朱公子脸上一阵红晕,“说来的确是难事,自从年初得知乐游先生到城郊草堂去了,又订下什么一个月只治一个人的规矩!为了解贵妃娘娘的忧愁,我是在城郊蹲了快小半年。奈何那位先生手里有先帝赐的免死金牌,脾气又硬,不然早派人将他强行带到府里了。”
朱公子一边饮酒一边道,“说来,这是贵妃一桩心事。八公子自小便得了怪病。如今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因这怪病却说不到好的亲事。”
这怪病朱公子不好说出口,上次在茶楼珍珠已经听路人说过了,便是尿床之症。
沈辞想起听说秦贵妃有意提拔朱公子做金吾卫,可朱公子不干。于是问,“朱公子现在是为秦府做事么?”
朱公子摇头,“我只为义父做事,义父只为贵妃做事。”
这话说的很明白。秦府的人是秦府的人,贵妃的人却是贵妃的人。
什么是贵妃的人?秦太尉一共有三个儿子,秦贵妃的父亲是秦太尉的第三子。秦家三房共有一子两女。秦二小姐,也就是贵妃娘娘。秦七小姐、秦八公子。
也就是说只有这三个人的事朱公子才会管,其他的秦家人的事情与朱公子以及朱公公无关。
杯盘狼藉,朱公子酒喝多了,当即便有随从送他回去了。
珍珠低声问,“他的身上有好浓的桂花味。”
沈辞低声,“他的私宅就在竹叶巷。”
珍珠敏锐的问,“你怀疑钟瑶儿的失踪和他有关?”
“兴许。”沈辞点点头。
珍珠决定道,“咱们再去一次烟花巷。”
“带着肉包去。”
沈辞问,“肉包是谁?”
珍珠答道,“肉包是一只大黄狗。它的鼻子可灵了。”
烟花巷里依旧是繁华如旧,虽死了两个花娘,却不影响三个月后新的花魁选出。
这里,永远都不缺美貌的女子。
因是在白日里街道上没有什么人,沈辞看着一座座花楼,“林辰已经命人拿着卢年的画像四处询问了,皆是没有人知道。一点消息也没有。”
珍珠看了看,认真道,“咱们今日往小道上走看看。”
上次来烟花巷走的都是大路,可烟花巷最早是由一条条小巷子相连。
两人来到卢公子送糕点的天香楼,珍珠做出假设,“假设卢公子从天香楼出来,经过烟水河畔,此间嘈杂,卢公子势必不愿意走这条大道,那么这里有三条小道,你猜卢公子会选哪一条?”
沈辞思考力一会儿,“这条!”
“为何?”珍珠问。
沈辞断定,“卢公子是个读书人,那两条路都脏乱泥泞,而这条小道却芳香宁静。桂花从墙垣盛开,红砖瓦墙,十分别致。”
于是两人牵着一条大黄狗,“那咱们便走这条小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