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睡觉。
说这么多,兵不厌诈,全都给一个人听。
门外匆匆离开的黄毛莫风,带着阳洛天的期盼飞向西苑。
木诗诗被乔英宰拖着离开校医院,房间里安静下来。
正值正午,白纱窗帘外的世界白亮亮一片,几丝渗透纱帘缝隙的阳光洒了过来,温和地落在床上沉睡的少年脸,一时白皙如透明。阳洛天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嘟囔着入睡。
梦里她穿着一袭白色西装,含笑着,纤纤右手牵着小白脸走入屠宰场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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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阳光晴好。
西苑别致的客厅角落,大理石地板凉意幽幽,靠近落地玻璃窗,窗外绿意森森,窗内一架白色钢琴安静而立。
列衡宇纤长遒劲的十指飞跃在黑白琴键,轻轻柔柔的音乐流窜在指尖,徜徉和着暖风醉人酝酿在微微浮动的空气中。深蓝色风衣摇曳着,他清雅地不像个凡人。
蓦地,音乐声戛然而止。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莫风忧伤而明媚的言语:阳洛天的脚受了伤,所以他才能轻松赢……
虽然他不喜这位新室友,粗鲁、无礼、蛮横、暴力,两人之间隔了浩浩荡荡的太平洋,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与生俱来的高傲,让列衡宇更不愿意乘人之危。
正想着,大门外传来窸窣响声。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阳洛天清俊姣好的脸露了出来,身后跟着高个子的乔英宰。列衡宇不言不语,眸光落在窗外绿意葱茏的树梢上。
“小乔,你先帮我把被子衣物拿下来,其余的大件交给搬家工人。”
“我家那边已经安顿好了,还差一个男保镖。月薪我偷偷给你加了不少。”
“谢啦,哥们。那5千万是找不回来的,不过我阳洛天虽然穷,但穷得有志向,有生之年一定全款还你钱!”
“阿天,我们俩之间还谈这些做什么……”
窸窸窣窣之间,乔英宰和阳洛天已经搬下半人高的衣物被子。
阳洛天似乎才瞥到角落边的列衡宇,想了两秒,几步几步凑过去,走的过程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健康如常。
“小白脸,小爷愿赌服输。以后这间别墅只有你住,没我这个半夜踹你门的混球,倒也乐的自在。”阳洛天尽量站直身子,眼神坚定而有毅力。
列衡宇清淡眼眸扫过阳洛天的右脚,仿佛那只脚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他知道,这只脚曾经扎进一颗钉子。
再回眸瞥了眼阳洛天的脸,略带苍白,犹有病容。
偏要装作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