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者

    “嘿，小二，来一壶温酒。”

    门外雷电交错，天空就像裂开了道口子，豆大的雨点倾斜下来，噼里啪啦乱成一团，不一会儿地上形成了小溪，风声夹杂着雷声，越下越大，感觉这小木屋也快撑不了多久的样子。

    好一幅斑驳陆离的山水画。

    说话的男人，带了个破破烂烂的斗笠，背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

    “客官需不需要干衣服？或者留宿，小店还有房……”

    男人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了门口的那桌重重地坐下，椅子不堪重负的嘎吱了一声，“等朋友。”湿答答的水在干净的地上拖下一道黑乎乎的痕迹。

    小二是个姑娘，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穿着麻布衣服，她被面前的男人震住了，还没来得及看清脸，便结结巴巴地跑到后厨，“马上，酒来了！”

    姑娘颤颤巍巍的把酒端上来，还没等放在桌子上，男人从他手里夺过，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回味了一下，“还行，就是水加太多。”

    “啊……啊——对不起，我重新给你打一碗！”

    “不用了，这荒郊野外的就你一个人看着店？不害怕？”男人把斗笠摘下来，扣在桌子上。

    “生活所需，有什么怕的。村里的阿婆会让人送点东西上来，这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也挺好，不比你们这些杀……”女子赶紧捂住了嘴巴，不知怎的，就顺嘴说出来了，这乱说话，可能引起杀身之祸呀。

    “嗯？你现在还不怕？”男人把背后类似剑的东西取下来，咚得一声放在旁边椅子上。

    “不怕。”女子声音颤抖地说，她自己倒是没有听出来。

    其实仔细看眼前这个男人，没有那么恐怖，除了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以外，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了，透过乱蓬蓬的头发，可以发现，曾还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郎。

    就这道疤，挡住了眉眼间的清秀气，碍眼。

    “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了。”

    “是呀，雨停了，又要修补一下这屋子了。”女孩不满的咂咂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男人撑着头，眼睛微闭，又咽下一口酒，“嗝……很久很久以前……”

    两个人就在这卡住了好一会儿。

    “你倒是讲啊！”

    “酒不够。”

    于是女子不乐意的哼了哼，抱来一大壶酒，“反正要付钱，赶快讲，讲的好，给你便宜两碗。”

    “行，故事很长，慢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