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来后,时定浩破天荒的叹了口气:“姐,在这京城还真不好混。”
时芙昕:“是啊,贵人太多了。”
“姐,我们现在回去了?”
“不,我们去找一下甘繁仁。”
“找他做什么?”
“上次画北城地图时,经过他家,我发现他娘的眼睛好像看不见。这家伙脑子灵活,对京城还熟,手里还有跑腿的小弟,要是可以,我想让他为我做事。”
时芙昕和时定浩也没坐马车,两人专挑人少的巷子走,一路施展轻功,很快就出了内城,在德胜门一带,找到了甘繁仁。
“六姑娘、九爷,你们怎么来了?”
甘繁仁一脸灿笑,快步走到两人。
时芙昕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娘眼睛看不见?”
甘繁仁没想到时芙昕会提起自己的瞎眼老娘,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时芙昕:“你想治好你娘的眼睛吗?”
甘繁仁双眼一亮,猛点着脑袋:“想,做梦都想,我娘是为了养活我,整夜整夜的绣针线,硬生生将眼睛绣瞎的。”
他平日里赚的钱,有一大半都花在了给他娘请大夫治眼睛上,可惜,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气色。
时芙昕:“我若帮你,你拿什么来交换?”
甘繁仁顿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时芙昕姐弟的来意,当即面色一肃,郑重道:“若姑娘能帮我治好我娘的眼睛,我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了。”
时芙昕笑了笑:“用不着这么严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呢,你知道的,我们初来京城,对这里头的人和事都不太了解熟悉,所以需要一些帮我们打听消息的人。”
甘繁仁一听这个,心下一松,当即笑道:“姑娘原来是想让我帮忙打听消息呀,这个简单,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时芙昕:“明天中午,你将你娘带去如意客栈,我会带着人去给她治眼睛的。”
甘繁仁激动的点着头:“谢谢姑娘。”
在甘繁仁感激的注视下,时芙昕和时定浩转身离开了。
“姐,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才治甘繁仁娘的眼睛?”
“因为我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医术,我跟你说,明天你出面见甘繁仁,就说我有事来不了,等他娘进了客房后,你就将甘繁仁带出来,我会偷偷进去治疗他娘的眼睛......”
之后,姐弟两没有在外头闲逛,直接回了伯府。一回府,就听到府里的下人在议论冬猎的事。
姐弟两问了一下,才知道时玉华和曾雨薇今天来过伯府,并给出了四个名额,说是要带府里的四个姑娘去参加冬猎。
时芙昕听后,笑了笑,快步回了懿桂院。
路上,时定浩问道:“姐,你说都会有谁去呀?”
时芙昕摇头:“不知道,反正不会有我和姐。”
他们那二姑姑,从第一次见面就表露了对他们家的不喜,再经过荷包一事后,这份不喜怕是会更胜。
而那曾氏,呵,他们家的存在,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就是碍眼的存在,不找茬已是万幸了,指望他们提携,还真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哪四人去冬猎就定下了。
大房嫡女,七姑娘时芙琳;大房庶女,四姑娘时芙瑶;五房嫡女,二姑娘时芙玥;七房嫡女,五姑娘时芙洢。
从这人选,可以清楚看出时家各房在家中的地位,以及嫡女、庶女的差距,家里有好事,最先享受的是嫡女,有了多余的才会轮到庶女。
四个姑娘要外出参加冬猎,代表的是伯府脸面,第二天,时大夫人就叫了霓裳阁的人送了一大推时新的绫罗绸缎进府,让四个姑娘挑选。
时芙昕看到那些好看的料子,有些眼热,走上前一问,一匹料子至少十两银子起步,立马打消了想要布料做新衣服的念头。
时大夫人注意到时芙昕的神色,笑着道:“昕姐儿,等你以后也能出府应酬交际了,府里也会给你做新衣裳的。”
时芙昕笑着直点头:“那我以后一定要多多出门,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新衣服了。”
听到这话,堂厅里的人都笑了,都在笑时芙昕的异想天开和不知所谓。
这些年伯府外出做客,去得最多的人家就是各房夫人的娘家了,去别府做客的机会很少。
他们都这样,在京城什么关系门路都没有的四房只会更没机会。
昕姐儿这丫头呀,真的是大言不惭。
时老夫人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微叹,等时大夫人等人选好料子离开后,叫来安嬷嬷、徐嬷嬷去了一趟库房。
随后,懿桂院就收到了六匹花色不一的花罗和四匹羽缎。
时芙昕见了,眉眼顿时一弯:“可以做新衣服了。”
姑娘家都爱俏,时芙音也很高兴,摸着时老夫人送来的料子,说道:“这些料子比霓裳阁送来的还要好一些呢。”
就在金月娥和姐妹两开始商量着要做什么款式的衣裙时,赵家来人了。
来的是赵小公子身边的小厮,时定浩见了他,然后就兴匆匆来找时芙昕了。
“姐,赵家同意带你和我去参加冬猎了,还说哥和姐想去,也一块去。”
时芙昕听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时大夫人,他们要出门,府里要给他们做新衣服。
时芙琳四个因为要去猎场,每人都得了一件大红猩猩毡兔毛斗篷,她当时就特别想要一件。
赵家邀请时定轩四兄妹去参加冬猎,是时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就是时芙昕和时定浩也有些意外的。
他们找赵小公子说这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时老夫人问了一下时定浩,为什么赵家会主动邀请他们去参加冬猎?
时定浩就将初三那天和赵大公子、赵小公子在一块的事告诉了她。
在提到楚曜的时候,时芙昕插话问道:“祖母,你知道荣郡王府的楚曜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那天我们在跑马场见到他,赵小公子就说他不能惹,我想知道为什么,以后也好避着点。”
时老夫人便将外头有关楚曜的流言说了一下,包括他毒害兄长,窥觊生父侍女的事情。
时芙昕:“这些都是真的吗?”
时老夫人:“谁知道呢,荣郡王府的情况很复杂,荣郡王先后娶了三任妻子,前两个死了,都给荣郡王留了一个嫡子,楚曜是荣郡王的第三个嫡子。”
时芙昕:“三个同父异母的嫡子,这是够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