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沉的天,又飘雪了。
咖啡屋的门开了又关,隐约传进来的,是街头路人因下雪而感到兴奋的轻呼声。
温念盯着手里那杯已经变温的花茶,脑子里反复闪过那年夕阳下,他们别离前,他真挚明朗的笑容。
是啊,她错了。
她从未想过他离开的原因,只凭一己之见就断定是他弃她而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她连面对这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是同情和愧疚。
她只顾着保留自己的尊严,连半分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凭什么。
眼泪打在杯沿上,溅了花。
肖栀愣,一时间手足无措。
她没想到会弄哭她……
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递过去。
肖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说这些会让你这么大反应……”
温念吸了下鼻子,接纸擦干净脸,摇摇头比了下:[没关系]
肖栀看不懂她说什么,但看她这么伤心,忽然就有些抓狂,又说:“其实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他对你的心意,至于要不要给他机会,还是要你自己决定的。”话到此,她又“哦”了一声,强调,“还有,你放心,我对江之炎没什么心思,我是他小叔的未婚妻,至于上次说是他未婚妻,是因为生他小叔的气。”
说着,她没好气的笃了下手里的咖啡勺。
温念看她一眼,没由来笑了,落笔又写:[谢谢你]
肖栀见她缓了情绪,扬唇冲她眨了下眼:“不要想太多,按你自己的心意走,不想给江之炎机会就不要理他!不开心了可以找我,我这阵子都在国内。”
温念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冲她比“谢谢”。
肖栀常年在国外,中文都搞不利索,更别说手语,笑问她:“这什么意思呀?”
温念写道:[谢谢]
那边姚榛看她俩一脸笑意的站起来,也收了手机走过去。
姚榛不明就里,看向肖栀时的眼神,仍旧不太友好:“好了吧?”
肖栀笑得极为温柔:“好了。”
温念扯扯她,递上纸条:[榛榛,她没有恶意,放心。]
见此,姚榛才敛了神色,目光淡然的瞟她一眼,拉温念走了。
肖栀:“拜拜,下次来找你们玩啊?”
姚榛:“……”
——
周六下午,江之炎和沈钧抒见完面回家,停过车子,刚从地下车库出来,就见脚前滚了一地的橙子,有一个还裂了皮。
他步子一顿,弯身一一捡起,抱了满怀。
沿路过去,见着了这些橙子的主人。
是个面目慈善的中年女人。
程澜抓着那几个零散的橙子,起身就见眼前站了个男人,怀里还抱着她刚刚掉落的橙子。
她弯了下唇,正想说声谢谢,却在抬眸看清眼前的人时,蓦地一怔。
江之炎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姿态高挑俊朗,站在程澜面前,高了她足有一个半脑袋。
他礼貌一颔首,看着她手里破裂的袋子,微微笑:“您好……您的橙子。”
程澜恍神,笑了下,伸手想接过,可又腾不出手,她侧了下身,说:“麻烦你,放到我这个袋子里可以吗?”
江之炎看一眼那装着胡萝卜的红色塑料袋,向前将橙子放了进去。
绑好袋口,江之炎抿唇微一笑,转身欲要离去,程澜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先生。”
江之炎回身:“怎么了?”
程澜抿了下唇,踌躇了两秒,说:“我是温念的妈妈。”
男人面上明显的一愣。
她说:“可以和你聊聊吗?”
……
一百来平的套房,装修很是雅致,屋内干净整齐,大大小小的摆放了一些手工作品,比起他那毫无人气的房子,这里看上去更为舒适。
程澜端了茶杯出来,见他盯着沙发上的一个玩偶,出声道:“那是温念做的。”
江之炎眸色一亮,讶然。
程澜看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笑了:“是不是很意外?自从那年出事后,她的性子就变了,还很喜欢做这些手工活。”
闻言,江之炎眉目一垂,暗淡了几分,没有说话。
程澜面上倒没有太多的变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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