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章台关不足五百步的高坡上,张景云持着狼毫,眯着眼睛打量着雄壮宏伟的章台关细细的在皮纸上描画着,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军在想些什么。
将那位来自守业观的道士安顿在中军大帐后,章含拍马出了大营,穿过了层层军士,快步的走到他的身后,行了一礼,不曾说话。
邹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在皮纸上写写画画的年轻将军,他其实对那张家宝树称呼嗤之以鼻,做为一个军中老将,像这样借着从军的名义来镀金的可没少见。
不过这张景云凭着军令强压着一众军将,且还是张家嫡子,虽然私底下不少人还是议论纷纷,但到底明面上也不好在多说什么。
将最后一笔落下,还不等张景云转过身来,章含便上前一步抱拳大声开口说道:“张将军,守业观的道长已在中军帐中等候多时了。”
张景云好似没听到一般细细的将皮纸卷好收入怀中,最后再看了眼那站满明军士卒的章台关,才在章含耳边留下一句知道了下坡而去。
看着坡下翻身上马的张景云,章含面色有些阴晴不定,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军中老将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快马追上,章含侧过身看着身旁的张景云一脸正色的快口说道:“张将军,自从此前你让大军扎营在这章台关外,接连数日皆是按兵不动,这段时间下来将士们早已摩拳擦掌,无不可求一战,还望将军能予末将一队人马,让末将与众兄弟们好好杀杀那群明军的锐气。”
对于这话,张景云只是目视着前方说了声知道了,再无言语。
看到眼前这个年轻将军如此模样,章含脸色愈发阴沉,策马走到张景云前方停了下来,在马上重重行了一礼大声说道:“张将军,末将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数十日下来,这十万大军驻扎在此除了白白消耗粮草外毫无意义,末将恳请将军三思!”
被章含策马堵住前路,这年轻将军总算从远处收回,目光悠悠的看了过来,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了声知道了,便策马绕开堵在前方的他,朝着远处军营驰去。
章含还保持着行礼的模样,看着一个个军士从身边进过,待到一行人侧底远去他掉转马头呆呆的看向了张景云的背影。
良久,章含突然将手中马鞭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土,怒目圆瞪的骂道:“娘的!”
……
中军账中,张景云恭恭敬敬对着眼前的道士行了一礼,“齐伯伯。”
“贤侄不必如此。”
齐韵光轻轻的将他扶住,细细打量了一番,开口笑道:“贤侄长大了,越看越有将帅之风。”
张景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在齐韵光的示意下默默的跟着往外走去,听着他缓缓的说着一些京城中的琐碎之事。
“素依怎么样了?”
齐韵光诧异的转过头,他没想到自家这个侄子会突然问道这个,摇头笑了笑。
“放心吧,你的素依还在好好的等着她的大将军凯旋呢。”
行自不远处的山林,齐韵光转过身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年轻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景云,军中的事张兄他们知道的,对于行军打仗你齐伯伯也不懂,不过这次去宫里给你讨了这陛下的手谕过来,大胆点,按着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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