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听法问道

    两人皆是凡人身躯，自然需要吃食，可道法清净之地，每人都是修行辟谷之辈，对于凡俗口舌之物皆是忌讳如深，只有些山间清泉和不知名的野果，显得清寡平淡。好在自然之物自然取之，此地倒是不缺，两人又是自然的吃了个撑肠拄腹。饭饱思其眠，躺在青石之上，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汐讲着话，赵汐很少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作势就要睡着，潘虎也是习惯了这样，即便是这样，多年来两人心中自有一种默契，在这陌生的环境相互依靠着。久久便是进入梦乡。

    四更天的时候。只见一个小身影鬼鬼祟祟跑进两人的洞府。这时的两人还在酣睡。各般睡姿皆是让人哭笑不得，这胖子就如熊一般抱着赵汐，也不知道赵汐对此有何感想。声音轻灵一笑，一手微屈，各给两人脑瓜之上一个大板栗，吃痛的两人瞬间从睡梦中醒来。潘虎则是大呼小叫起来：“谁呀，谁呀，给本小爷出来。”倒是吼了个气势如虹，牙呲欲裂。

    “啧啧啧，呦，这胆子可真是不小呀！咋地，还要打我不成？”暗中清脆的声音传出，正是两人的酒儿师姐，玉手清点，一丝烛火映照。只见她双手叉腰，横眉冷目对着两人，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小脸蛋稚气未脱，显得分外好看。潘虎见来人是酒儿师姐，立马姿态一变，开始谄媚起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样子却是滑稽的很。

    “这还差不多，好了好了，该去练功喽。”酒儿师姐说道

    “哇，练功，我们马上要成为仙人了吗？”潘虎看起来很是兴奋。

    “仙你个头，我都还只是个筑基呢，就你还仙人，你要是仙人，我就是仙人的师姐了。”酒儿师姐可是不高兴了，要说她天资卓绝，更是从小生活自然清净，赤子心性，就是慵懒一些，修炼起来心不在焉，到了如今也才筑基中期。

    “竹鸡，什么鸡，好吃吗？”潘虎憨憨的问道。

    “吃吃吃，吃死你，算了，说了你们现在还不懂，跟我走吧。哼”酒儿师姐傲娇道。推着二人向着山上一处行去。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山头，只见潭心师父已经站在那里，却是不见其他八人，可能是各自修炼去了。感觉三人的气息到此，潭心师父转过身来，面对着三人。

    “人体自成周天，孕天地万物生克之道，凡以口鼻成息，周天不通，便有先天胎息之说。”这上来一番言论就听得两人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仙途大道需符合自然之法，一阶一阶攀登，风景各不相同。分为先天，筑基，金丹，元婴，之上的都是一些有通天之能的大修士，移山填海，摘星挪月，传闻中每前进一步都是在与天地争命，那是非现在的你我所能企及的境界。”又是一番论述，倒是激起了两人对于修行的渴望。仿佛自己已经是那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仙人一般。

    “好了还是讲讲你们面对的第一境界先天吧，灵根天赐之，不是每个人都所能拥有，据我所知没有灵根的人不能修炼，有灵根的人肯定能修炼，但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安排，赵汐，切莫妄自菲薄，你懂吗？”潭心师父意有所指的说道。

    “先天境界人人都可以修炼，即使全无灵性，靠着成长中肉身的淬炼，即使凡俗之人也可拥有天地一气，步入先天。因为先天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之法，凡人世界里也有好多人能自行领悟粗浅的先天之法，何为先天。字面为先于天生，敢与天争，视为先天，先辈们定先天为第一个境界大概就是告知后世之人如此吧，我们乃先天之态而生，但出生被后天浊气所染，极少数人保有灵根，这便是灵根之说，所以先辈们创造出回原先天之法，重塑我们的先天一气，便是所有修仙者的开端－先天。”潭心师父继续说着。“我们需要打坐冥想，以天地一气引导我们周天运转，等我们小周天运转一周便可吸收灵气，利用自身周天来呼吸，此刻我们就成就了先天之境，知道为什么这么早让你们起来吗？”

    “不知”两人异口同声说道。赵汐在修炼问题上倒是舍得出声，此外都是一个木头人。两人均是虔诚恭听。

    “何为天地一气，人有先天一气，如把这天地比作人的话，就是天地的气息运法呼吸。天地有紫气，所谓紫气东来，这日升之时的先天紫气最为常见，但其威能法则宏大，我们修士能炼化的却是少之又少，这个时候的我们还不足以与天地对抗，只能借天地馈赠来温养自身。”潭心幽幽一叹，说话间有点感慨，即使自身修行这般岁月，也只是初窥门径。

    “那何为法？”是赵汐的疑惑

    潭心见赵汐发问，有些新奇，说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道为天地运转规则，取道为法，法有迹可循，以自身所悟，与天地共鸣，符合万物生克运转，成就心中所想，是为法！”

    “成就心中所想？这样吗？”赵汐在心中默想到。少年听得仔仔细细，津津有味。

    反观潘虎似懂非懂，反而在那里垂头晃脑，要睡着了一般，酒儿小丫头见状又是一个大板栗下去，痛的潘虎哇哇直叫，眼中委屈泪目。

    二人打闹，道人谭心倒是没有喝止，极是保留着少年们的天性。

    在这一静一动之间。天色也有了稍许亮意，天光欲现，此间四人各怀心思，都是期待着紫气东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