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自习,白千羽起晚了。草草洗了脸,刷了牙,头发来不及扎起,就奔往教室。
刚坐下,语文老师陈青云就进了教室。待布置完任务,便出去了。
复读班有一点好,就是语文的必背篇目,白千羽皆已背过,并且相当熟悉。
一遇语文早自习,白千羽都不知道做点什么。索性,又拿出“千羽笺”,准备写点什么。
“你眼睛怎么肿这么厉害?”张晓东无聊,凑过来。
“肿的厉害吗?”白千羽一面自问,一面拿了王楠的镜子过来瞧。
只见镜子里的容颜,眼下团青,杏眼微肿,眼里略带血丝,看起来,有点憔悴。
“昨晚没睡好吧,有点水肿。”白千羽自言自语,也当是回了张晓东的话。
白千羽回头瞧了一眼柳寒松,正好对上他看自己的目光,他神色如常,却灼的白千羽有些心慌。
“明明是他做个不好的事情,为什么我要这样子?”白千羽心里直范嘀咕。
白千羽极力想稳定心神,一低头便滑落桌前的长发,颇为碍事。早自习起床时走得急,竟忘了带皮筋儿,白千羽找了一圈,也没有借到。
长头发的都在扎在头上了,短头发的根本就没有这一宗。
无奈,白千羽拿了桌上的铅笔,理顺长发,简单用在脑后挽了一个髻。
简单的动作,落在张晓东眼里,皆是风情,不禁痴痴的看呆了:“哇,还能这样,厉害了!厉害了!”言语之间皆是欣赏。
“香靥融春雪,翠鬓亸(duǒ)秋烟,楚腰…”只听柳寒松在后面大声念。
“…纤细正笄年。”白千羽回头看时,柳寒松刚好念完这一句,正盯着自己笑。
“这是柳永的词,促拍满路花(仙吕调)。你念这个干嘛?”白千羽开口对柳寒松道。
“你想知道?”柳寒松满面含笑。
白千羽反应过来,“这是,这是用来形容,形容…”白千羽说不出口,气极,扭头过来。
“怎么不说了,你倒是说用来形容什么呀?”白千羽只觉得柳寒松声音带着嘲弄。
“你!白千羽拿了书本,回头欲打。
柳寒松抬手欲挡,又看百白千羽没有真的打,复又抬头道:“我是在夸你漂亮!怎么这么不识趣呀?!”
白千羽没忍住,拿起书本照着柳寒松头上就是两下。拍打的声音,引得周围低头的同学都朝这边看过来。
“一点都痛,你是没吃饭吧,这么点力气?!”柳寒松故意逗她,语气不复昨日扭着她手臂时的冷硬狂傲。
“你真的是,好贱!”白千羽无语。侧脸甩了一句,不复理他。
“话说,到底是形容什么,我也想知道。”张晓东又过来问。
“你也想挨打?!”白千羽正在气头上,语气有点冲。
说着白千羽又拿起书本欲打。
“别别别,我就随便问问,你可千万别当真。”张晓东双手交叉,做了个求放过的姿势。
白千羽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头上有一根白头发,”王楠从她和柳寒松开始闹时,就注意着她。这会儿静下来,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在哪儿?你快帮我拔下来!”白千羽伸头侧向王楠。
王楠伸手拔了白千羽头上的白发,放在她手里道:“你不怕越拔越多?”
“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已经晚了。”白千羽看着手里长长的一根白发,对王楠无奈摊了摊手。
果然,复读班,真的催人老,白头发都冒出来了。白千羽有些感慨。
感慨越多,诗兴越浓。
点绛唇
中华新韵
雾锁烟柳,三十六陂残荷舞。美人何处,谁共黄昏雨。
静影沉碧,醉冷公孙树。颜如许,幽独此路,心事已迟暮。
白千羽有些痴了,沉醉在自己的诗词里。王楠叫她吃饭,她才醒悟过来。
“都下课了,想什么呢这么入迷?”王楠打趣她。
“没有,我们快去吃饭吧。”白千羽牵了王楠的手,一道出去。